暔葭和任胤照回到殿中時,卻發現澹宮秦站在中殿等候。
完蛋,她忘記他說過要來了······
唉,為何會有一種想要應付的感覺呢······
“暔葭。”那澹宮秦一見到她,便瞬間欣喜迎上前。
“你來得可真早呀。”她不禁感歎了一聲。
“不早了,這都已經已時了。”澹宮秦接了一句,看了一眼暔葭身側低頭的任胤照,視線回到暔葭身上的時候,馬上又道:“我聽嫿兒說了,你去送束漣公主了,我沒有想到,你還真是有辦法,這麼快就解決問題了”。
“這事兒可不關我的事。”暔葭平淡回應,確實也隻是知曉此事,但具體還是束漣一人辦的,不過見到澹宮秦突然一臉懵,這才解釋了一句:“我也是無緣無故的就要留下來的,你要問我,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再說,我去送束漣也不過是因為霍邢在,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師傅”。
澹宮秦倒是無所謂了,欣喜握起她的手,開口:“無妨無妨,反正你能留下就好了”。
任胤照卻露出了擔憂,這種擔憂,是替澹宮秦擔憂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暔葭不喜歡他?
暔葭向著澹宮秦點頭。
“你且退下吧。”澹宮秦吩咐著一側的任胤照。
雙手作揖,任胤照便後退兩步,轉身離去。
“畢竟你才恢複沒多久,還是不要到處跑了。”他牽起她的手,在前方引路,把她帶到了書案,見他提筆,也不知道他是要畫還是要寫字。
一想到畫,她想起了任胤照說要陪自己畫畫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喃喃瞬間搖晃了一下頭。
還未下筆的澹宮秦卻發出疑問:“怎麼了?”。
“沒,就是不知道你要畫什麼。”她開口。
“畫?”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開口:“你忘了麼,我的畫可不怎麼見得人的”。
“哦,是呀是呀。”她順著他的話開口,其實內心跟本就不記得了。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生,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洪水聲。”暔葭見他一筆一劃的寫下,便也一句一句的念了起來。
這是《暮秋獨遊曲江》,自然是李商隱的詩。
“讀過?”澹宮秦放下筆,眼中對她更加欣喜了幾分。
“一點點而已。”她靦腆一笑,腦海對李商隱的詩倒是印象不多,總是記得還有一首是什麼······莊生曉夢迷蝴蝶之類的,貌似現代人都耳熟能詳。
不過,他現在是有多感慨,才寫這種會讓人尷尬的情詩啊······不過,也可能是單純的寫寫罷了,不用想太多。
“你可不愛讀書。”他小小的對她調皮了一下。
“就無意之中看見過,才沒有讀呢。”她才懶得告訴他,她是穿越來的。
“不是特意為我看的?”他又對她調皮了一下。
“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暔葭在心中無奈起來,但轉念一想,澹宮秦雖然有時候吊兒郎當的,但是好像是極為喜歡詩詞歌賦的,這樣的話,暔葭倒也不奇怪他會有這種想法了。
“澹哥哥,自戀。”她隻是賞了他一句。
“這要說自戀你可比我強多了。”他小小的反擊了她一下。
“你”正當要回擊的時候,暔葭和澹宮秦聽見殿外傳來不少宮女的笑聲。
方才澹宮秦讓任胤照退下了,想必應當是守在外頭的,不過此刻傳來這麼多宮女的笑聲······
“你這下人可真是夠招蜂引蝶的啊。”澹宮秦看向了暔葭,繼續開口:“連宮女都被迷得團團轉”。
任胤照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自然跟這些宮女都較為相熟了,隻是暔葭沒有想到他們會交談得如此甚歡,那笑聲越來越清晰,而暔葭此刻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煩躁和不爽。
“不過他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守規矩了呀,要是讓人瞧了去,又要說你殿中壞話了。”澹宮秦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