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霍邢來的,是庇航。
暔葭見到霍邢現身,便是一臉冷意。
“楚暗,放手。”霍邢吩咐了一句,任胤照知道楚暗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再動手了,所以幾乎和澹宮秦一同放手,暔葭見狀立馬撕開自己的衣擺替任胤照包紮,雖然小鈺也上前替澹宮秦包紮,但是澹宮秦見到暔葭第一時間是去關心任胤照,眼中還是有些落寞。
霍邢已經走進他們,看了一眼任胤照手上的傷勢,目光隨即又挪到任胤照麵上,一臉失望道:“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大哥,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這一句,是任胤照的勸阻。
“到底發生了什麼?”暔葭追問。
霍邢一臉凜利的看著那澹宮秦,跟往日平靜的目光完全不同,此刻,那雙目像是刀子一般剜著澹宮秦。
澹宮秦一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霍邢露出這樣的恨意。
“他是我們的家的仇人,我們的父母就是被他給害死的。”霍邢冷冷道。
暔葭蹙眉,看來是自己猜測對了,隨後開口:“所以,就這是霍府的一直由你支撐的原因對吧,還有,你說澹哥哥害死你們的父母,你又怎麼知道不是你父母的錯呢,況且,胤照都幫著澹哥哥”。
暔葭隻是想要表明或許事情另有原因,但卻得來霍邢的冷臉。
“他幫著他自然是因為你,沒有第二種可能!”霍邢不滿道,見到暔葭驚訝一瞬間,沒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馬上解釋:“看來你們都不清楚,我和任胤照根本就不是霍家人的親生骨血,而是當年被澹宮秦下令抓的蘇府裏的人,是你讓我們家破人亡”。
“蘇府?”澹宮秦蹙眉。
霍邢眼中露出不屑,開口:“看來你真是忘記了呀,當年蘇府陷入貪墨一案,你也不過是個孩子,小小年紀心高氣傲,連事情的真相都沒有弄清楚,就抓了蘇府上上下下,全部處死,後來整件事情被查清楚,我們爹娘隻是被人當做擋箭牌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貪過一分,雖有過,但罪不至死”。
澹宮秦緊蹙的眉頭漸漸鬆開,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那還是在他未玉冠的時候,心浮氣躁,剛一有些想幫父親做些事情心情,就自鳴得意,以為自己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了,就讓刑部定了案,後來,從外地趕回來的父親發現不對,對著澹宮秦大發雷霆,硬是差點將澹宮秦打了個半死不活,當時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攔著,恐怕澹宮秦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那件事情,澹宮秦印象很深,從此以後,在關乎人命的問題上,都一再謹慎,絲毫不敢懈怠。
由記得當年,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由父親牽著走,用著憎恨的目光瞪著自己,一個轉身便離開了澹府。
那個男孩,澹宮秦沒有過問,也不敢過問,但心裏知道那個孩子是蘇府唯一的血脈,當初在緝拿蘇府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跑到哪裏去了,怎麼找也找不到,蘇府和澹府交好,在貪墨一事上,澹宮秦為了不把清廉的父親扯進去,這才快速定案,那個男孩自此以後不知道被父親帶去了哪裏。
霍邢往日裏守規矩,而且又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澹宮秦怎麼也沒有聯想到這個霍邢竟然是當年父親手裏牽著的那名男孩兒。
見到澹宮秦的表情,霍邢冷冷一聲:“怎麼,想起來了,你一個命令殺了我蘇府上下,時隔多年,竟然忘了”。
“父親把你安置在霍府?”澹宮秦詢問。
“我怎麼可能會讓殺了我家人的人養大我,在你父親準備暗自好我時,我跑了,在找我弟弟的過程中,是霍府的老爺和夫人收留了我,我這才有了個像樣的家。”霍邢提起往事,滿臉冷峻,鼻翼裏發出一聲冷哼,向著那澹宮秦脫口:“這個仇我一直都記得,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
暔葭腦海回憶起了在自己寢殿霍邢喝醉了想娘的時候,原來,這個人也是個缺愛的孩子,可要殺了澹宮秦,在皇宮裏霍邢機會很多,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才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