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終是歸來(1 / 3)

“好,古月,我喚你來是想讓你幫個忙,當然連同布小子喚來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布依人撇撇嘴,就知道他是附屬品!

“……您說吧。”她還是喊不出那個陌生的代名詞。

“展蘭已經向我說過她與空明上那個年輕法官兩情相悅,再過二十天,他們的婚事即將拍定。”律老爺子說道,神色不見喜慶之情反是一臉憂慮。

“既然是這樣,律爺爺,這不是好事嗎?”布依人不解地笑問,古月堞也深有同感。

“是啊,是好事。”律老爺子微歎,“但有人不願成就好事,怕是意外多多,好事難成。”

“您是說,有人要對律小姐不利?”古月堞猜道。

律老爺子點頭不語。

“就算是這樣,律爺爺,律家的保鏢那麼多,還用得著我們兩個行外人來濫竽充數?”布依人輕挑眉毛,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而他們看來必定得趟一下混水了。

“哈哈哈……”律老爺子大笑幾聲,“布小子,你就是太聰明了,我才不計你花名在外的荒唐韻事,硬是點了你的名,可惜你早心有所屬做不了我的佳婿。”繼而點頭說道:“不錯,我律家島保鏢為數是不少,但誰又知道要害我孫女的又是誰?唉,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那……”布依人正想說隔牆有耳之類的話,突地想起律老爺子剛才的茶水,逐指著桌上那濕漉漉地筆架,道:“律爺爺,你打翻得可真準呢!”

“過獎了啊,布小子,我既然知道有家賊哪有不妨的道理,今天我與你們在書房談的內容可不能讓有心人聽到,不然不止功虧一簣,怕也會連累你們。”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果然是智謀遠慮的智者。

即使有所察覺也能按兵不動,且在關鍵做出自然的適當反應,例如不小心倒翻茶杯淋濕筆架內的竊聽器,讓有心人無從聽起卻又不至於起疑,但還是有點冒險,如果對方是多疑之人,那麼這一招反會惹來更加的意外。

“您不怕造成反效果,反而讓那個人有所察覺反而對律小姐更加不利?”古月堞說出心中疑慮。

律老爺子點頭,目光落在長桌角落裏背對他們的一個相框之上,“我在賭,賭人世間的親情是否真的那麼脆弱,是否真的那麼不堪一擊。”

古月堞很想翻過那個相框看一下是誰的照片,但置於腿上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始終未有所行動。布依人的大掌突然伸了過來輕覆其上握著,她斜睨於他,他對她笑著,雙手不覺慢慢放鬆任他握著,感受著那掌心之下不再陌生的暖意。

雖然他也很好奇,但律老爺子既然把那個相框放置長桌最不易讓人看到的一角,那就表明是不願讓人輕易探視的隱私,他又何必枉做小人。

好一會,律老爺子慢慢回神,意識到書房內還有兩位嬌客,有些歉意地欣然一笑:“人老了就是容易恍神。”

布依人聳聳肩,他不介意。古月堞依舊一臉漠然,她無所謂。

“那麼兩位,可願意幫我的忙?”律老爺子輕問,兩人隨意的反應不覺掃去他心中的一些憂愁。

“隻要古月同意,我是沒意見啦。”他可是以妻為天呢,想想他未來的日子會不會不太好過?

“為什麼找我們?”如果是要保護律家孫小姐,身為警官的安意七怎麼都要比隻是律師的布依人更加有說服力,何況律老爺子並不知道她是五行國度的人,為什麼會找上她?

“展蘭願意靠近你,她也隻願意跟你敞開心扉。”

……

月上樹梢,幽靜的晚風吹拂挽簾,薄被輕覆身軀,床上的男人睡得香甜,也睡是秀色可餐。古月堞站在床前,笑意漸漸蕩開,笑自己竟情不自禁走到他房裏,笑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有絲依賴他。

看了一會,轉身輕輕關上門離去。

她自己可以的。

以前沒有布依人的日子,她還不是一樣獨來獨往,執得每一件任務不也完美落幕,等天亮他醒來,一切也就結束了。

夜漸沉,夜風漸涼,身軀微翻稍感涼意,睡夢中的布依人微皺眉頭閉眼四處找著被子,幾秒後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坐起身,四周看了看,發現被子被他踢下床安息了。不覺好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踢被子呢!

起床喝了杯水,桌上的手機響起。奇怪,這麼晚是誰呢?

“喂?”他放下水杯接起電話。

“布先生,這麼晚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雖然這麼說,但另一端傳來的淡淡笑聲可不是這個意思。

“管家先生?”終究是來了。

“是的,布先生。”聲音愉悅。

“管家先生這麼晚了興致還這麼高昂?有什麼好事嗎?”布依人笑問,聲音也非常愉悅。

“看來布先生心情也不錯,就不知道待會心情還會不會這麼好呢?”另一端的笑聲越來越明顯,很是開懷。

“哦?怎麼說?”腦海忽地閃過一絲可能,布依人快移腳步出了房門,走向古月堞的房間,房門沒鎖,他迅速推開,房內果然空無一人。

她去哪裏了?

“來主宅吧,布先生會找到答案的……”

這個深夜來電在電話另一端一片哈哈大笑中結束,最後管家說了什麼,他沒聽清楚也沒心思去聽,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在看到她房裏空蕩蕩的床時,不祥的預感快把他淹沒,焦急的神經快讓他發狂。

他奪門而出一路狂奔,直到燈火通明的律家住宅映入眼底,他停了下來,克製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氣才發現自己緊張到忘了呼吸,微喘著慢慢踏進大廳。

廳內,律老爺子安坐長沙發裏,背靠軟墊,眉鎖目憂,平日安詳的老臉此刻布滿了不安,雙手平放兩側微微顫抖;坐在一邊單人座沙發裏的管家則完全相反,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請來的客人——他。

“布小子!快救展蘭!快救展蘭!”律老爺子激動地大喊。

“你做了什麼?”布依人瞥了一眼律老爺子沉聲問道。

管家斜瞪著律老爺子冷笑著,“也沒什麼,隻是讓他吃了一些迷藥,讓他動彈不得而已,”轉眼笑看布依人,“本來是想和那些傭人保鏢一樣讓他吃安眠藥的,好讓他睡得不省人事,不過,想想要是讓他錯過今晚的好戲,那我精心布局的一切不就白費了。”

怪不得偌大的大廳隻剩他與律爺爺兩人這麼安靜,可律展蘭與古月呢?律小姐被抓了?而古月呢?被抓?不可能!她身手那麼好,這個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那她去哪了?

“怎麼?是不是在想你漂亮的小助理到哪去了?”管家起身走到他跟前氣定神閑,“不用想了,我沒有抓她,我也抓不到她,至於她半夜去哪裏了……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那又怎麼會知道古月半夜出門?!

布依人攥起管家的衣領,“說!律展蘭在哪裏?”

“不會吧?你到底是喜歡律家孫小姐還是鍾情於冷冰冰的小助理?你不會是想坐享齊人之福吧?”管家驚呼,卻虛偽得讓布依人更加惱火,他見狀笑盈盈地繼續撩撥:“那可不行!律家孫小姐多麼高貴,律家血統多麼神聖不可侵犯,律老爺子怎麼可能會讓他的孫女與人共享一夫呢?這太不像話了不是嗎?!”

布依人一拳打到管家那惺惺作態的惡心臉龐,金色鏡框哐啷落地砸了個粉碎,他嘴角摻出血絲,沒了鏡片遮掩的雙眼微微透出盈盈的淚光。

“說!律展蘭被關在哪裏?你把古月引到那裏去了是不是?你到底想做什麼?!”布依人怒吼,陰霾的俊容像極了討命索魂的修羅。

“想做什麼?哈哈哈……”管家從地上爬起抹去血絲笑得無比張狂,恨恨的咬牙:“我想要她們死!我要她們都死!”

“不!”律老爺子痛呼,“古月跟我們律家毫無關係,你怎麼連她也不放過?還有展蘭是你親妹妹啊!你怎麼忍心……”

“我怎麼不忍心?當他把我丟下又任人恥笑我是私生子的時候,他又怎麼忍心?!”管家想到了什麼,激動的語氣刹那間冷卻凍結:“你……你早就知道?”

“律爺爺隻不過是想給你機會,畢竟你是律漸平的兒子,律展蘭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本名林驚生,後來改為律驚生。如果你父親真拋棄你的話,他就不會把你帶上律家島,更不會千方百計讓你姓律!”管家驚恐地轉而瞪向他,他再次咆哮:“她到底在哪?快說!”

律驚生皮笑肉不笑,“你也知道?沒關係,沒關係,知道就知道了吧。至於那個小助理誰讓她那麼多事,一次次破壞我的計劃!就算我現在告訴你又怎樣?她們早就化成灰燒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哈哈哈……”像是瘋了的狂笑,在寂靜的深夜顯得無比尖銳刺耳,讓主宅另兩人的世界在瞬間崩潰。

什麼……火……

律老爺子老淚縱橫,古月堞與律展蘭兩掙紮於生死邊緣的事實已經讓他悲痛不已,滄桑的眸光滿是悔不當初,沙啞的聲音不停地自責:“我不該賭的……不該賭的……”

“賭?”律驚生冷笑,“從一開始,你就輸了,他也一樣,輸得徹底!”

“你這個混蛋!”布依人俊容猙獰,雙目猩紅,咬牙竊齒地要把律驚生大卸八塊,立刻拳打腳踢,狠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