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暈船
出租車停在了江邊的碼頭。
“先生，五十三塊！”出租車司機看了一眼打表器。
夜十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襯衫，手在身上胡亂地摸了一下。
司機耐著性子等著，這個先生一身名牌，看起來也不像是沒有錢的人。
“沒帶錢！”夜十三一臉淡定的說。
“先生，別開玩笑了！”司機扭過頭望著坐在後座上的客人，幹巴巴地笑。
“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去那裏取錢。”夜十三認真說道。
“多少錢？我給！”暖寶寶趴在窗戶上問。
夜十三推門走下車，徑自朝江邊的碼頭走去，碼頭停著客運載人輪渡，每隔半個小時一班。
“不用找了！”暖寶寶塞給司機一百塊，著急追趕過去。
一艘輪渡剛剛駛離碼頭，夜十三站在碼頭上，這次他倒沒有先離開，他側過身朝暖寶寶望去，似乎是為了等她，才錯過了剛才那班輪渡。
“老大，等我呢！”暖寶跑步過去。
夜十三手插在褲兜裏，轉身望向江麵。
“我沒帶錢，你身上有錢嗎？”他看著江水問。
“有！”暖寶寶掏出錢包，裏麵一遝子現鈔。
“借我點錢。”夜十三望著江麵說道。
“不借！”暖寶寶趕緊收回了錢包，將錢包塞進了西服的口袋裏。
夜十三收回了視線，低頭看著暖寶寶。
“老大，我就是您的錢包，您想去哪裏，直接帶著我就行！”暖寶寶眨眨眼睛，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她的小臉慘白兮兮的，胸口在疼，就連腦袋也疼，她昨晚受涼了，有些發熱。
夜十三不再看她，他專心地等著下一班的輪渡。
“老大，我們要去江島嗎？”暖寶寶仰頭問，他好高，她的頭頂隻到他的胸口。
在江的中心有個小島，現在已經被開發成農家樂了。
夜十三不回答。
“老大，我能靠在你身上嗎？”暖寶寶吸了吸鼻子，弱弱地問。
她的雙腿在打顫，她感覺自己快站不住了。
“不能。”夜十三總算是回答了，答案卻是否。
暖寶寶在碼頭的台階上坐了下去，她耷拉著腦袋，歪著身體斜靠在台階上，看起來像是被霜打了似的。
三十分鍾以後，下一班輪渡來了。
夜十三抬腿就走，暖寶寶緩慢爬了起來，低頭跟在了後麵。
五分鍾以後輪渡出發了。
夜十三斜靠在輪渡的欄杆上，望著遠處出神。
“老大，老大……”暖寶寶捂著嘴低聲叫。
他沒有反應。
暖寶寶伸出手輕拉他的衣袖。
他的視線總算是落在她的臉上。
她小臉土灰，麵無人色，“我要吐……”她話未說完，就趴在欄杆上，低頭對著江水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她本來是不暈船的，隻是，今天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加上她怕水，所以就吐了。
她一邊狂吐，一隻小手緊緊地拽住了夜十三的衣袖。
夜十三輕輕掰開了她的手，抽出了自己的衣袖，轉身朝另一邊走去，他悠然自得的欣賞著一江的春色，全然不顧後麵那個吐得稀哩哇啦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