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失敗的放牧人
風澈溪和暖馨的骨灰一起合葬在昭蘇的大草原上,暖寶寶晚上住在敖包裏,白天騎著馬,趕著羊群馬群在草原上放著牧,半個月後,一百頭羊隻剩下不到三十頭,兩百匹馬也不足八十匹了,羊群馬群越來越少,暖寶寶竟也沒察覺出來,那些失蹤的羊兒馬兒大概看出了暖寶寶不是一個好的放牧人,所以它們就全都跑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跑了,跑去了別的敖包,投奔新的主人去了,留下來的羊兒馬兒也不是忠心,隻是老的老,病的病,孕的孕,想跑也跑不動,索性隻能閉上眼睛,跟著這個主人一起混吃等死了。
夜十三當晚回家就看到那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還有那枚被遺棄在茶幾上的戒指,那個女人終究還是露出了狐狸的尾巴——出牆了。夜十三一咬牙,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那份離婚協議書交給了自己的律師,第二天中午11點35分,夜十三和暖寶寶七年的婚姻在法律上算是徹底地畫上了句號。
滕翹楚再約夜十三一起出去,他也不拒絕了,他們一起看電影,一起聽音樂會,一起燭光晚餐,一起手牽著手兒散著步,儼然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
離婚以後,夜十三沒再打電話給暖寶寶,當然他也沒接到暖寶寶的電話,結婚七年那個女人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五次,現在想來,那個女人也是沒那麼在乎他的,不然他每天晚歸,她連一個電話都不給他打?!
晚上夜十三和滕翹楚一起聽完音樂會,夜十三開車將滕翹楚送到了公寓的下麵,“十三,一起上去?”滕翹楚柔聲問。
“不了,很晚了。”夜十三搖搖頭。
“怕你老婆吃醋?”滕翹楚戲虐問道。
夜十三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他還沒告訴滕翹楚他已經離婚了,除了他的私人律師,誰也不知道他已經離婚了,他就是不想說,不想告訴任何人,反正他就是別扭著,使勁地別扭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麼。
滕翹楚也不勉強,這些日子,她和他已經有很大的進展了,她湊上前在夜十三側臉上印上一記香吻,然後推了門下了車。
夜十三冷著臉開車朝別墅方向駛去,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他推開車門走下車,穿過門口的草坪,走到門口,伸手剛要按門鈴,突然想起什麼,臉更加陰沉了,他向來沒有帶鑰匙的習慣,他縱身一躍,跳進了二樓的陽台,伸手打開窗戶,從窗戶跳進了房間裏。
伸手開了燈,房間裏麵亂亂的,他髒了的衣服,髒了的襪子,髒了的褲子扔了一地,夜十三用力扯下自己的外套,襯衫,使勁地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轉身朝洗手間走去,廁所裏一股難聞的味道,抽水馬桶裏黃黃的,夜十三皺緊了眉頭,他又忘記衝廁所了,在家裏他從來不記得衝廁所,每次都是她幫他。
洗完澡,夜十三穿著髒兮兮的浴衣走了出來,他冷著臉走下樓去,打開冰箱,裏麵空空的,他渴了他想喝水,夜十三用力的摔上了冰箱的門,走進廚房,擰開水龍頭,嘴對著水龍頭“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涼水。
夜十三走進客廳,坐進沙發裏,用力按下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電視裏正放著一則車的廣告,一個很陰柔的男人矯揉造作地擺著令人作惡的姿勢,夜十三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抽這個惡心的模特,這張臉似乎在哪裏見過,是了,他突然記起了,這就是那個小白臉,陪她逛大街的小白臉!
夜十三關掉了電視,冷著臉直奔樓上而去,他一頭倒進大床上,緊緊地閉上眼睛,努力地想要入眠。
她現在在幹嗎?和那個小白臉一起滾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