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抱我回去。”暖寶寶閉著眼睛說，龍慕凡將她橫抱起來，轉身離開了風澈溪和暖馨的墓地。
“龍慕凡。”暖寶寶眯著眼睛說。
“嗯。”龍慕凡低聲應道。
“龍慕凡。”暖寶寶再次叫道。
“嗯。”龍慕凡繼續地應道。
“我記住你這個人了。”暖寶寶淺笑道。
淚水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滴落在她的臉上。
“他知道我在昭蘇的，幸好他沒來，幸好他不愛我，有點遺憾，他從沒在清醒的時候吻過我，從來沒有，要是有一次也好啊。”暖寶寶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
一張溫熱的唇突然堵住了她的嘴，暖寶寶睜開了眼睛，龍慕凡的唇封住了她的唇，他的淚水和鼻涕沾了她一臉，一分鍾以後才離開了，“髒死了！”暖寶寶伸手用力擦著自己的嘴唇，風拂過她的臉頰，一股腐臭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那是她臉上的味道。
“寶寶，我愛你！”龍慕凡緊緊地將她橫抱在懷裏，嗚咽哭著，清鼻涕從他鼻子上垂下來，拉得老長。
“鼻涕吸回去！”暖寶寶冷聲道。
“噢！”龍慕凡應了一聲，“呼啦”一下，將垂下來的清鼻涕又吸了回去。
“我現在的樣子很恐怖嗎？”暖寶寶望著龍慕凡問。
她一側的臉已經血肉模糊，肉都壞死了，散發著類似是腐屍的味道，龍慕凡低頭認真看著她的臉，隨即點了點頭，“怪嚇人的。”他哽咽說道。
“笨蛋，你就不能哄哄我？”暖寶寶哼了一聲。
“就算你全身潰爛，在我眼裏，你也是最美的！”龍慕凡吸著鼻涕說。
“你才全身潰爛呢！”暖寶寶瞪了他一眼。
龍慕凡繼續抽泣著，從他喉嚨裏發出像是打嗝的怪聲音。
“我死了，他會不會把我忘了？他是不是現在已經把我忘了？”暖寶寶喃喃地問。
“我不要你死，不要！”龍慕凡嚎啕大哭起來。
暖寶寶閉上了眼睛，伸手捂住了兩個耳朵，這個笨蛋的聲音不是一般的大，淚水從她的臉上滾落下來。
晚上暖寶寶躺在敖包裏睡著覺，女醫生守在旁邊給她潰爛的臉消著毒，她臉上戴著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口罩，鼻子下麵還擦了清涼油，依然能聞見一股一股的腐臭味，女醫生趕緊放下手裏的棉簽，衝去敖包，蹲在地上狂吐起來，她快受不了了，若不是龍慕凡付了天價的薪酬，她是不願待在這裏的。
守在敖包裏的龍慕凡走上前，用棉簽沾著消毒水輕擦著她的臉，一天至少用擦十幾次，否則潰爛的地方會生蛆的。
暖寶寶突然地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盯著龍慕凡，“怎麼了？”龍慕凡輕聲問。
“我好像是拉褲子了。”暖寶寶皺起了眉頭。
龍慕凡掀開她身上的薄被，“沒事，我讓她給你換一下衣服。”他輕描淡寫道。
暖寶寶又閉上了眼睛，女醫生吐完了走進來，給她換上幹淨的床單和褲子，她抱著髒了的衣服走出敖包，龍慕凡跟在後麵走了出去。
“她已經開始大小便失禁了，這不是好兆頭，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女醫生壓低聲音道。
“我來洗這些。”龍慕凡伸出雙臂。
“我洗，你進去陪她！”女醫生抱著髒衣服，拿著盆走開了，她寧願去洗這些，也不願待在敖包裏聞那腐屍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的，他竟然連一個口罩也沒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