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活著才是王道
晨起，洗漱完備，夜十三背著帆布包走出屋子。
葡萄架下，暖寶寶坐在石凳上，用著早餐。
她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小臉慘白，毫無血色。
夜十三在對麵石凳上坐了下來，他直愣愣地盯著石桌，上麵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沒有他的筷子，沒有他的碗。
暖寶寶一手拿著一包子咬著，一手握著一個雞蛋，麵前隻放了一個粥碗，她不時低頭呼哧呼哧喝上幾大口粥。
夜十三直直地盯著她，吃完了包子，暖寶寶開始磕手裏的雞蛋，剝了蛋殼，暖寶寶張大嘴巴，把一個雞蛋全都塞進自己的嘴巴裏，喝光了碗裏的粥，暖寶寶站起來，端著碗就朝廚房走。
夜十三坐著不動，眼睛望向廚房方向，他在等，等她給他端早餐過來。
暖寶寶空著手從廚房裏走出來，“十三，十三！”戴絲又趴在木柵門了，她今天穿了一身超短的旗袍，臉塗得跟猴似的。
夜十三悶悶站了起來，他望了暖寶寶一眼，她看也未看他一眼，夜十三撇撇嘴，耷拉著腦袋，走出了院子。
戴絲挽著夜十三的手臂，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夜十三一聲不吭，她不給他飯吃，她不和他說話，她甚至不看他一眼，鼻子一酸，夜十三用力吸一下鼻子，眼眶有些紅了。
上午，暖寶寶斜靠在櫃台上，隨手翻看著一本小說。
夜十三不時到櫃台前麵冒一下，他已經洗了好幾次臉了，臉上全是水珠，他特意放慢腳步，在她麵前走過來，走過去，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十三，低頭，我給你擦把臉。”戴絲拿著毛巾跑了過來。
暖寶寶不和夜十三說話，不和戴絲說話。
戴絲也不和暖寶寶說話。
店裏氣氛有點僵，兩個女人的冷戰正式打響了。
還沒到吃飯的點，夜十三晃悠了半天，最後幹脆直接趴到了櫃台上，他拿出方便袋，掏出芭比娃娃攤放在櫃台上，“還少一隻手，手哪裏去了？”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偷偷把芭比娃娃的那隻手推到了暖寶寶的眼前。
暖寶寶翻了一頁紙，繼續看她的小說。
“寶寶餓了。”夜十三看著暖寶寶，輕聲說。
暖寶寶繼續翻著頁，當他是空氣。
“寶寶肚子餓了。”夜十三摸著自己咕咕亂叫的肚子說。
“十三，你餓了？來吃點東西！”戴絲一下從裏麵跑了出來，拉著夜十三直奔後廚。
暖寶寶放下手裏的書，視線落在櫃台上的芭比娃娃上，鼻子一酸，眼淚滑落下來，
他讓她揪心，如果他永遠也恢複不了，如果他永遠也好不了，十三，十三，默念著他的名字，心更加扯痛。
暖寶寶走出櫃台，大步走了出去。
走進一個大的院落裏，“老大！”四個孩子從裏麵迎了出來。
“他們四個人呢？”暖寶寶環視著院落，四大座騎今天沒有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爺爺他們還沒起床呢。”四個孩子齊聲說。
暖寶寶抬腿直奔屋裏房間而去，房間很大，放著四個床鋪，修二，焰山，百蒼，流影他們四個誰也離不了誰，年紀越大，就越是如此。
“起床了。”暖寶寶大叫一聲。
四個人躺在被子裏，一點反應也沒有。
“修二，起床。”暖寶寶走到最外麵的一張床，伸手推了推他。
他閉著眼睛，麵帶微笑，一點反應也沒有。
暖寶寶顫著手，伸到他的鼻子下麵，眼淚一下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