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官府多遠,可有將軍令牌,他們想是早有準備,不找官家其他人恐難活命。你喚人趕車,我同你騎馬去。”應七安收了匕首道。
車外已亂做一團,山上也有埋伏,石塊不住往下砸,人數應當不少。
見彭魁發愣,她厲聲道“快去尋人!”
兩個將士趕著馬車飛馳而去,應七安同彭魁跨上馬。
騎馬不過同應昶學過幾日,好在她悟性不錯,軍馬又溫順,勉強沒出岔子。
彭魁斬了幾人,總算突圍出去,期間有人握住了應七安的腳腕,她反應極快,揮起匕首刺過去。這架勢,若不是彭魁親眼所見,隻覺得在話本子裏才能看到,這小夫人忒彪悍了些。
二人在黑暗的山道一路疾馳,終見了城門燈火。
待到了官衙卻被人攔了去,衙差態度蠻橫,說不識將軍令,無法通報縣官。
應七安心已了然,這裏匪多應是官府不作為,不然不會如此膽大敢截官家馬車。她給彭魁使個眼色,幾個衙差哪是彭魁對手,來不及反應便被撂倒在地,二人衝進了府衙內。
此時縣老爺睡的正香,房門被踹開時驚的從床上滾落下來,應七安幾句話說明來意要他差人援助。
縣老爺聽明來意,掃了眼前二人,見著小姑娘麵帶稚氣,心想若是大家大戶怎會趕夜路,賭定他們不敢對自己怎樣。
捋了把胡須正要拿捏,應七安奪過彭魁手中的將軍令往他麵前一丟,手中的匕首橫在他頸間,幾滴血滾了下來。
“我是大將軍之妻,今日在這裏宰了你也是於情於理,我隻數到三你若不派人...一!”
將軍令明明白白在地上擺著,縣令冷汗直冒。
“二!”
“來人!快來人!”縣令急呼。
將士力竭山之際援兵趕了去。山匪多流民,雖然人多,可身手遠不及將士。昨夜突襲,二十幾個將士戰死六個,還有七八人負了傷。
天隱隱明了,彭魁同應七安商議,說此地官匪勾結,留下終有禍端,不若將受傷將士安置在離寧山較遠的官家驛站,他們幾人今日先趕回州北。
“阿青呢?”應七安問,她繃著的那根神經不敢鬆下來。彭魁沉默下,他們已搜了好一會兒,並不見馬車蹤跡。
“我們先走,再派人來尋。”彭魁試探道。應七安心急如焚,可也明白呆在這裏有害無益,隻會徒增麻煩。
“多久能趕到州北?”她開口問。
“不歇息的話,傍晚可到。”
“不必歇息。”她草草洗了把臉,上馬隨他們朝州北趕去。
此時她早已乏力,隻靠救阿青的念頭撐著,不敢休息片刻。待到正午,官道對麵忽過一隊人馬,沐玄清策馬在前,一眼看到了坐在馬上的應七安。
毫無那夜的羞澀與怯意,麵色蒼白卻目光灼灼,發髻淩亂,黑絲如錦緞飛舞,身上的白衣滿是血跡。
兩隊人馬皆停了下來,“這是...應七安?”蔣黎有些發愣。
沐玄清嗯了聲驅馬向前,此時應七安繃著的那根筋才徹底斷了去。
“求你,救阿青。”她聲音幹澀說完便從馬上栽了下去,玄清伸手撈住了她衣領拎小雞樣扯到了自己馬背上。
昨夜混戰,兩個趕車的將士倒也聰明,尋了小路上了官道,連夜奔馳趕回了州北,同沐玄清報了此事。他同蔣黎這才帶人趕來,當然若不是蔣黎念叨,他也不會親自出馬…
聽彭魁報完昨日之事,沐玄清眉頭微蹙,他沒想到應七安膽子竟如此之大。小姑娘家,常年不出府,第一次遭匪竟能麵不改色的殺人,應家人果真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