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姑娘還真是大度。”玄清嘖了聲。
“我本來就是極大度。”應七安頗為得意,見他在榻上坐安穩,忍不住戳了戳他肩頭催促道,“水是熱的,快去沐浴。”
“不去。”玄清支著腦袋道。
“為何?”
玄清不語,坐著一動未動,指尖不住點在桌角。
“現在天熱,白日裏出一身汗,不去衝下怕要臭死去。”應七安湊近他嗅了嗅,故意做出副嫌棄的姿態。
“夫人,我手極疼,怎的著水?你若嫌棄便換房睡。要麼…”玄清頓了下玩味的望向她,“夫人幫我洗?”
“那我還是換個地方睡吧。”應七安彎起眉眼,作勢要往外走。
她要是能長顆心才怪!玄清滿臉的不高興,掌心的傷隱隱作痛,天氣也熱,這會兒心底著急,竟又出了層薄汗,讓他分外不適。心中不免想到,自己是娶回個什麼,隻會闖禍讓自己收拾爛攤子,正事從不做一個!
“去沐浴。”應七安折回來催促道,手裏抱著套幹淨的中衣。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玄清心裏發問,唇角卻難掩愉悅,極快起身竄進了浴房,還在裏麵不住的催促。
應七安滿腹狐疑,他方才是在偷笑嗎???
“褲子你自己脫!”應七安幫他脫下中衣,見他仍攤著手不動,邊說邊嫌棄的背過了身。
“小氣的很。”玄清嘟囔句,隨著他跨進浴桶的水聲,應七安才轉了回來。先前玄清受傷時,應七安不是沒有幫他沐浴過,此刻輕車熟路給他結了頭發,細心洗了起來。玄清肩頭膚色很白,烏發垂下時從背後看像個正沐浴的姑娘。應七安想至此沒忍住噗呲笑了聲。
“把你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收起來。”
“將軍知道我在想什麼?”應七安好奇的問道。
“定是沒想好事。”玄清回到。
應七安吐了吐舌頭忙岔開了話題,“將軍要不要去同禎珂姑娘好生聊下?”
“聊什麼?”
“方才不是跟您說了,今日話說的重了些...”
“你是要我去給她道歉?”玄清打斷她問道,“隻因為我話說重了?”
“可她到底是個姑娘。”應七安嘟囔道。
“因為是個姑娘,即便做錯了事也說不得,這是什麼道理?莫說是在軍營,此事如若發生在雷隱山,師父怕要動手打她。自己做錯事,便要擔著做錯事的責任,這點道理還需我教你?”
應七安被他說的語塞,又覺得自己好心沒好報,隨他們去吧,自己摻和這閑事作何,遂不作聲給他洗著頭發。
玄清知她心中不高興,慢悠悠逗她道,“我可記得先前在西南時,應姑娘還因爬樹被打了手心,好了傷疤忘了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嘶”玄清頭皮一痛,不需回頭都知道她攥著自己頭發出氣。
“將軍說的句句在理,是我多管閑事,不過今日我也做錯了事,將軍是不是忘了責罰?”應七安沒好氣的說道。
嗯,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隻她這顆不正常的腦子能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