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臉紅了個徹底,窩在浴桶一句話都說不出,片刻聽得他說好了,這才睜了眼。沐玄清此時赤著上身,手裏拿著身幹爽的中衣。
“還沒泡夠?”他笑問道。
沐玄清身段筆直,上身線條優美緊致,不難讓人肖想他體內所蘊含的強壯的力量。混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即使傷痕不少,可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這副年輕的軀體有了瑕疵,反而襯出絲野性的美感。
應七安眼睛落在他身上一時有些不願移開,心裏漫出絲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個人生的真好看,她在心裏歎了聲,嘴角上他方才留下的那絲溫熱本該散去,此時卻變的分外明了起來......
“喂!看什麼呢?”玄清心裏發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沒什麼。”應七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腦袋繼續道,“謝謝將軍替我拿衣服,放在旁邊便好,將軍出去吧,我要更衣...”
“嗯,還真是極講道理,方才看人家時候眼睛都要移不開,占完了便宜便要趕人出去,嘖嘖...”玄清邊說便朝外走去。
他竟然自稱人家!應七安隻覺得天雷滾滾,或許白日自己真的被嚇到了,神智有些不明朗,否則今夜怎的沒發生一件正經的事!
玄清隻向前走了幾步便停在了屏風後,此刻他心裏兩個想法不住交織起來。
一個想凡人之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禮也。
一個說這是自己妻子,看幾眼又怎樣呢...
這種詭異的想法往常並未如此明晰的出現,他甚至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不正常,但轉瞬又被心裏強烈的念頭給衝散了去...
禽獸便禽獸吧,不偷不搶的,自己幹嘛不好意思...
浴房內水汽繚繞,她背著身將濕透的衣衫褪了下來。玄清眼睛像被定住,喉間不自覺翻滾了下,玉背纖腰染煙雲,疑是謫仙落凡塵。
直到應七安將輕紗披在身上,他目光才收了回來,內心方才散掉的君子禮儀似是突然侵襲而來,讓他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這種並不讓人愉悅的感受加快了他離開的步伐,匆匆衝進內室灌了幾杯涼茶。
真要命...
好歹熄燈上了床,應七安頗為乖巧的躺在他身側,隻過了片刻聽得玄清在黑暗中開口道,“明日將府上打點下,不日或將啟程。”
“嗯?去哪裏?”應七安不明所以的問道。
“歸京。今日在軍營接了聖旨,聖上要我回京複命。”沐玄清開口道。他說至此應七安突然想起哥哥臨行前對自己的囑咐,那時說不論沐玄清怎樣,都要回京的,自己竟全部忘了去。
“要去多久?”應七安又問。
“這要看聖上的意思。”玄清回她。
“可是十三城怎麼辦?”
“有焦牧守著,應當無事。”
“就是白日裏站在將軍身側的那個人?”
玄清嗯了聲,到底是有些不高興,又想起焦牧那副頗為勾人的模樣,忍不住開口揶揄到,“先前不見你記誰記的這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