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沒工夫管蔣黎怎麼肖想自己,忙快馬加鞭回了府。
下午出門時,應七安委委屈屈的不高興,對自己昨夜徹夜不歸萬般介懷。盡管已同她講清楚是在蔣黎府上看了一夜賬冊,可她那顆腦袋想象力頗為豐富,平白自己安排了不少香豔畫麵......
“將軍,今日又不回?”應七安見他要出門追上來問。
“今日要審王山,或是沒時間歸府,不必等我。”玄清邊走邊回。
“那我等將軍。”應七安仿若沒聽到他的話眯起眼睛笑道。
“即便歸府也要很晚...你”
“沒關係。”應七安打斷他,語氣分外堅決。
沐玄清這才發覺自己拿她這副稚氣毫無法子,“想等便等吧,眼底青的像貓,再不好好睡覺,小心變成老太婆,到時可莫要哭鼻子。”
嘴上那般說,心底卻惦記她等的太久,許是昨日逗弄她過分了些,這會兒心裏竟泛起點愧疚。正這般想著,馬已奔到沐府門前。將韁繩遞給身旁小廝後快步走進了內院,房裏果真仍亮著燭火。
玄清推門而入,方走過屏風便愣在原地沒了動作。
誰能告訴自己,深更半夜,這家夥在整什麼幺蛾子!
著了襲耀目的紅裙,裙身上繡了大朵的牡丹,一雙小巧的玉足此時縮在裙擺處,隻隱約透出點腳趾尖。玄清看了心裏咯噔下,抬眼向上望去。
這裙子不似常見的樣式,並無那般繁複,簡潔的輕紗如雲般裹在她的腰身,一條頗為富裏綢帶在腰間打了個花結,纖腰不足盈盈一握,越發顯得她身段玲瓏有致。
絲裙的領口處開的有些低,襯的頸間膚如白雪,晃的人挪不開眼睛。麵上薄施粉黛,淡掃峨眉,輕點胭脂,微翹的小嘴上一抹朱紅嬌豔欲滴。
散落在肩頭的烏發隻用了根白玉簪子簡單挽起,卻絲毫不令人覺得草率,小臉隱在發間讓人看了徒然生出許多愛憐之意。
這妝容畫的精細,將她麵上的稚氣遮去許多,顯出些旁日裏未有的絲絲嫵媚,眼眸流轉似星子,如沾染塵緣的仙子讓他遽然失了心神。
見玄清望著自己不言語,應七安輕輕笑了聲,而後小聲喚了句“將軍~”
聲似冰泉叮咚將玄清喚回了神,他定了定心緒道,“應七安,大晚上你發什麼瘋!”分明是責備的言語,可是卻比平日多了抹少見的柔和。
應七安翻身從榻上落地,赤腳在他麵前轉了圈,“好看嗎?”
頃刻鼻息間湧入她身上獨有的幽香,玄清覺得腦袋裏有個聲音越發的清晰起來,他深吸口氣抬手按住她腦袋,“誰叫你做成這般?”
“不好看嗎?”應七安麵上的期待散去一半,不高興的低下了眉眼回道,“凝雲姐姐下午時來了府上,她送我好些衣裳,說是京中的新樣式,我等將軍等的無聊,這才穿來試試。”
“這一身上下,都是她所為?”玄清伸手從頭到腳比量了下。
“嗯,是呀。”應七安乖巧的點點頭,“她說我平日裏打扮的像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宮宴過後想來多要出去走動,再像往常般的穿著不合適。我心想她說的有道理,萬一要出門,總不能給將軍丟臉,這才讓姐姐教我打扮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