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某並沒有什麼可交代,沐將軍不必在此白費心思。”應昶在牢中站的筆直,即若是落入這般境地,他身上傲然若鬆的氣勢也未削減分毫。

“即若證據明明白白,應大人也不認罪?”沐玄清坐在暗處目光如刃盯著應昶。

“未曾做錯,為何要認?”

“應大人,我沒時間跟你耗費,你若覺得自己清白,便講出清白的道理,若沒有,那我會如實上報等聖上裁決。”

“沐將軍再為應某思慮?”應昶冷笑聲。

那信來的不明不白,想必沐玄清心中也無把握,寄希望讓自己交代出事情簡直是癡人做夢!

去年秋家的案子,原本隻是起貪汙案,可是在搜查的過程中的確找到了秋俊風通敵的信箋。

可是在遞給聖上的信箋後卻被告知那信箋為假,當時應昶分外震驚,心中才了然自己或是落入圈套。隻是他不明白,既然信箋為假,聖上為何要將秋俊風滿門抄斬?

他在西南一年反複思量此事,以他當時掌握的證據來看,秋家是通敵無疑,而且那信箋自己反複查看比對,確實為秋俊風所書,那究竟是何人將信箋調換了去?倘若是為將自己置於死地,那為何不一鼓作氣將自己扳倒?

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應昶心中多了許多思量,朝中之人並不可以信任,連並桓子燁…

當時要蘇向風入京為官並裝作與自己毫無幹係,也是為了倘若落入今日境地,朝中也有個可信賴之人周旋...隻是現在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眉目。

“我不會為了你思慮。”玄清起身走近應昶,“你既無意生,死豈不是輕而易舉?隻是...”沐玄清手重重揮向牢門,“你可曾為她想過分毫,可知她為你或要落入險境?”

牢門發出的巨大聲響讓應昶一頓,他想起那日應七安跪地為自己求饒的模樣,心中愈發不忍起來,“不管應昶如何,請你放過安安。”

“事情恐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若應大人守口如瓶,即若是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你既想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何要將安安卷入其中,明知她不會輕易放下你!倘若你是汙蔑秋家,便伏法認罪,倘若你未曾做此事,便告與我緣由。”

“應昶,不管你願不願意,目前可信之人隻有我,現在比我更想置你於死地的人多的是,你心中要比我清楚。”玄清說罷頭也不回出了地牢。

距離聖上給的期限隻剩三日,玄清心中萬分焦慮。那日秋月白拿出信箋時他萬分震驚,自己一直篤定的事實擺在眼前,任誰也不能冷靜對待。

隻是在將此事告與聖上之後,他突然冒出個念頭,倘若應昶遭誣蔑被處決,那自己豈不是變成了自己最厭惡之人。

秋月白言之鑿鑿,任何細節都沒有漏洞,可是心中不自覺冒出的疑慮讓他留了幾分戒備。

“案子有眉目嗎,應昶可是認罪?”秋月白見沐玄清推門而入忙湊上前問道。

玄清目光一沉,伸手扶上她肩頭,“並未有別的證據出現,我想很快便有結果。”

秋月白身體不自覺繃緊而後又放鬆下來,目光淒淒哽咽道“秋家終於可以沉冤昭雪,我心中再無遺憾。”她擦淚的間當離開沐玄清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