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也是這般想,能與須卜抗衡之人,想必隻有沐玄清一個。”桓俊馳頓了下,“不過父皇還在猶豫,是他一貫的性子,又加上老三在他耳邊吹風,此事能成怕是極難...應大人可是想到主意說服聖上?”
“臣同聖上說,可養東地,製衡於沐玄清,臣還舉薦了殿下親自去東地帶兵。”應昶坦言道。
如此直白無愧的將自己推入火坑,這世間也隻有應昶能做出此事。桓俊馳苦笑道,“你下次能不能先問問我樂不樂意,父皇若真允了怎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初回京時,殿下私下邀我所言之事微臣日日謹記從不敢忘,殿下既已下定決心,想必也做好了如此打算,臣不過推波助瀾而已。”應昶淡淡回到。
桓俊馳失笑,伸手擂了他拳,“我早晚被你氣死!你想沒想過我家那隻母老虎怎的辦?”
“殿下向來擅長應對此事。”
“珩景。”桓俊馳住了腳重重拍了他肩頭幾下,“我知你不是脆弱之人,日後定會大有作為,凝雲你一定要幫我帶回來。”
“為殿下,臣萬死不辭。”應昶定身,朝著桓俊馳深深行了一禮。這句殿下他未說是凝雲還是桓俊馳,但應昶知曉桓俊馳心中全然明白......
宮中的變故傳入十三城時已入了秋。
沐玄清自從京中回來後,幾乎忙到腳不沾家門。
如應昶所言,胡人攻勢越發凶猛,原本十三城兵馬便有限,這些日子與他們周旋起來十分費心,所幸自己帶出的將士各個勇猛無畏強敵,可是如此下去並非良策。
這三個月來,盡管他用盡計謀,可也有不少將士戰隕,如今甚至連年紀最小的顧千野都披甲上陣,這令他心中頗為不忍。
“這一仗勝的著實心累。”蔣黎揉著額角走進營帳,他向來愛幹淨,可是此時衣衫上盡是塵土,自己似也不覺,隨意坐在了地上。
“他們現在很了解我們排兵布陣,實在是奇怪。”沐玄清皺起眉來。
“將軍,軍營之中會不會有奸細?”焦牧此次負了傷,他心中也覺得戰事有些奇怪,小臂還未包紮好便跑來了營帳。
“你那榆木腦袋還知道奸細?焦牧我跟你說,你再不去好生歇息,姑奶奶將你的腦袋擰下來!”禎珂追在他屁股後麵罵道。
自打禎珂上山狩獵無意被焦牧所救後,便分外喜歡跟這個滿腦子隻會帶兵打仗的焦牧作對起來。
蔣黎見怪不怪絆了她腳,“少在這裏吵吵嚷嚷,你沒事混在軍營作何,怎不在城中陪著應七安玩?”
“要你管!那個小姑奶奶最近最近迷上了練劍,抓著我便要我給她指點。她笨手笨腳我才懶得教她。”禎珂氣呼呼的說道。
她現在真真是拿應七安沒轍,那家夥好似有無限的耐心,一個招式要練百八十遍,自己若拒絕她,那大眼睛便要眨著落淚,自己何曾被人這般拿捏過!
“說起來,師兄你是不是太久沒回家了?如今伯母在寺中,你真不擔心你媳婦將府給掀了?”禎珂終於抓到了焦牧,狠狠將散落的布條打了個結,這一用力疼的焦牧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