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白尹學姐很可怕(2 / 2)

“聽起來含義很惡劣啊。”曲奕空這才反應過來。

“如果你知道那位國王存在的意義就是當小醜,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這就是個諷刺,本質非常辛辣。總之你自己知道就好,要不要秋後算賬......反正看你心情吧。”

“你覺得應該捅一刀嗎,小尹?”

“捅一刀還是有些過分了。”白尹歎口氣,“我不想當教唆犯,曲同學。”

“我總覺得很難釋懷。”她說。

“你變了一點呢。”白尹又說。

“真的?”她問道。

“以往你不會在乎這種暗語的。”

“想到要回趟家,我就很難把這件事放下。”曲奕空說得很平靜。

“那就回家放鬆一下吧,你也有快三年沒回去過了。”白尹說。

“你不想問些什麼嗎?”

“不用,我能明白。”白尹把錄像帶放進去,然後坐回到沙發上,和她距離一隻手寬,不多不少。“今天之後,你就安心回家吧。”

“是這樣嗎......”

尾上理忽然移了出來,像是行星繞著太陽運轉一樣轉到了她們倆中間。雖然她擠了進來,強行一屁股坐下,卻給人一種微風拂柳的輕盈感。

“不,”她依舊笑眯眯,“我覺得白尹學姐會自己查出身份,然後帶著對人格、品行和道德的質問找上門呢,就像私家偵探一樣。要我說,這事非常有可能發生。”

這家夥果然還是很跳,連閑的要命都沒法概括,既然借住在自己家,有必要把她看牢一點。

“是這樣嗎?”曲奕空點了點頭,“我不介意,有你提供意見就再好不過了。”

“這種事別找別人問意見。”白尹斷然指出。

“好吧。”她點頭答應。

......

晚上九點,沒有住處也不想花錢待旅館的寧永學站在了另一間公寓門口。

他本來是想今天就備好東西回鄉的,結果曲奕空非要回去一趟,還定了個兩周之後。報告已經投遞了,發瘋的學生也都移交給內務部人員了,——那間公寓他肯定沒得住,思來想去,還是隻能投奔熟人。

此時正值長假,大多數學生都回了老家,就算普列同學也不在本地,他挨個考慮,最後隻能想到自己這位從不回家的叛逆同學了。

正好物資準備不太充足,還從公寓裏帶了點集市的早餐樣品出來,他想找這家夥幫忙做點化學檢測,順便也私下打開實驗室那邊的門,配點違禁品。

“在家嗎?”他敲了敲門,朗聲提問,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家嗎!”他又敲了敲門,大喊提問,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有人在家嗎!?”寧永學放聲高喊。

媽的,我知道你在捂著耳朵裝死。

眼看晚上九點,氣溫劇烈下降,風刮的像是在吹刀子,大雪也灑了他一身,寧永學隻好用力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接著摩擦了一下拳頭。

好,來了。

他一拳砸在鐵門上,然後又是一拳,仿佛找了個鐵質沙包。寧永學一邊咚咚砸門,一邊拿薩什語放聲高歌,堪稱聲嘶力竭:

“三十八個房子——隻有一個衛生間!這裏冷得牙齒打顫,——電暖氣都不能取暖!大家過著同樣的日子,活在一個走廊裏麵,一樣貧窮,一樣寒酸!啊,伏特加,我的伏特加——”

門砰得一聲推開了,差點拍寧永學臉上。

“你好煩啊,寧永學!不要半夜九點砸我家門唱維索茨基!”

和他印象裏一樣,這家夥還是很有西方時尚雜誌的派頭,發箍沿著頭頂從左耳扣到右耳,發辮綁帶乳白色,耳環銀色,全校唯一一例的頸環淺紅色,和她的頭發一個色彩,三枚手環則是淺藍色。白色夾克衫搭在她**露的肩頭上,藍色牛仔褲還在膝蓋上開著洞。

“你還知道這是維索茨基啊。”寧永學和她幽靈一樣的藍眼睛對視了半晌,“我還以為你把老家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了,精神西方人同學。”

“你自己不也是精神薩什人嗎?”她哈著白氣,似乎隻想縮回她溫暖的屋子裏去,“看看你這幾年交的朋友,有哪個是中都本地人?我跑的這麼遠就是想離家遠點,結果遇到你這麼個偽裝成本地人的鄉下獵戶。”

“鄉下獵戶能進去取個暖嗎?”

“這裏不提供住宿。”她把門掩起來,隻露出半張臉,“我看到你的行李箱了。”

“我快凍死了。”寧永學表情沉痛。

“盡量別死在我家門口吧,”她往遠方一指,“公園長椅不錯,醫院走廊也行。”

“我死了誰給你彈貝斯,你自己去校慶彈吉他嗎?”

“你還記得校慶的事情?”她表情陰鬱起來,“當時我們說好組個樂隊參演,就唱披頭士,結果假期一到,你就放我的鴿子去了地下墓地。最近和死人處得怎麼樣?結婚的時候需要我燒紙給你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