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長的臉色越來越糟了,但胡庭禹不在乎。這老東西眼下還裝腔作勢,但他自己知道,他很快就會去小縣城了。監察長已經時日無多,完全不需要當回事。
他們就目前的情況討論了很久。期間阿芙拉屢次對他點頭,表示肯定,她提到報告書的評價也有所好轉,中都上級對他偵破幾個積壓舊案的事情做了表彰,——這是胡庭禹動了委員會的人才辦到的,單憑他可沒辦法破案。
提到白鈞及其黨羽時,胡庭禹還是有些不快。“這幫人最近總是背著我幹事情,”他說,“特別是顧全,他往那一站,我就看不到他後麵是什麼。”
阿芙拉的語氣很輕鬆:“已經有段時間了嗎?”
“是有段時間了。”
“什麼都看不出來,也沒跟你彙報過任何事?”
“就是這樣。”
“按你的想法,他們這麼久都沒動靜,究竟是在做什麼呢?”阿芙拉反問道。
胡庭禹立刻理解了,這幫人正瞞著他處理重要案件,就指望靠著這一手把他給打壓下去。
“安全局的事情是你的事情。”阿芙拉又說,“我不想過問太多,也不想介入。不過,既然你想當領頭羊,胡庭禹,你就得讓人知道誰更有能力。”
她說得對。
......
胡庭禹有些頭昏,理由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接管顧全手頭案子的時候手段太強硬,對方的手下惱羞成怒,把他給撞了,也可能是那個詭異的死亡現場太冷,身體受了寒。
但是,他確實一整天都有點頭暈。他隻想回家睡一覺。
說來奇怪,在他住處裏有個陌生的女人。他一回家,她就開始指責他。
她麵目可憎,滿口都是唾沫星子,不停說他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強行接管別人的案子已經過了線,諸如此類。
胡庭禹很頭疼,而且他被這人弄得煩躁無比。說起來,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在他家裏會有這麼個古怪的東西跟他叫魂?
他問了,於是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眼珠裏好像布滿了血絲,似乎是一晚上沒睡。她瞪得實在惡心,讓人惡向膽邊生,看著簡直像是要把眼球連著血管和神經都瞪到眼眶外麵一樣。
她說胡庭禹一定是吃錯藥了,要他出去吹點冷風,好好清醒一下,不然他們就有大麻煩了。她把話說得理所當然,好像他以前從來都不會反駁一樣,好像他是個忠誠的受氣包丈夫一樣。
胡庭禹覺得她實在莫名其妙,而且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她有什麼資格命令自己?
他們大吵了一架,跟著她就生氣了,把他硬推著趕出了家門。為了表示憤怒,為了讓這個無法理解狀況早點結束,胡庭禹去柴房拿了把鏟子。趁著她一個人哭的時候,他推門進去,揮下鐵鏟,斜斜削過她的腦後勺。
那感覺很難形容,不過看著地上那堆跟血粘成一團的黑頭發,他又很高興。
胡庭禹把這個招人厭煩的陌生人切分開,分門別類擺到冰箱的冷櫃裏。這下子,他又能多吃好幾頓肉了。
......
顧全的案子確實很難辦,胡庭禹一想起來就頭疼。人死的莫名其妙,案子的來由也莫名其妙,再怎麼往前查,他都隻能找到一個地下墓穴考察事件。
可是,當時的人員全都沒個記錄。
線索就這麼斷了,委員會的線人也幫不了一點忙。
“蛛絲馬跡就藏在很多不起眼的地方,”阿芙拉依舊沒什麼表情,“隻要多留心點,自然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