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為他好,”楊波當然不可能說是玉姑捉弄他,“隻要出一身臭汗,啥病也沒有了。”
“真的還是假的?”民兵營長半信半疑,“他的胃病不是已經讓你給紮好了嗎?”
“表麵是好了,但還沒好徹底。”楊波笑笑說必須要經過這樣才能夠徹底根治。
支書突然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楊波身邊不斷的喘著粗氣:“累,累死了。”
雖然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但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胃痛是徹底好了,而且全身說不出的輕鬆舒暢。
“喝口水順順氣吧。”楊波急忙倒了杯茶給他。
支書接過一口喝光,哇,好燙,不過,好舒服。
“你雖然治好了我的胃病,但我卻不能因私廢公,還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支書緩過勁後拍了拍楊波的肩膀,顯得有點左右為難,不過語氣已經平和了許多,“唉,誰叫你宣揚封建迷信呢?”
“我沒有宣揚封建迷信呀。”楊波矢口否認。
“你對外宣稱有超能力,這還不算宣揚封建迷信?”支書板著臉說。
“我證明我這個大侄子並沒有這樣做。”沒想到八叔居然也幫忙打馬虎眼,“他隻是醫術有點神奇,所以別人才誤以為他有超能力,到處加以宣揚的。”
“真的?”支書將信將疑。
“真的!”
二叔公、村長以及楊波父母都信誓旦旦。
“有多神奇?”民兵營長不以為然的把左手伸到楊波跟前,“治好胃病算不了啥,要是你能把我的大拇指......”
“怎麼斷的?”楊波看到他的大拇指竟然不見了半截。
民兵營長苦笑了一下回答說是訓練的時候不小心弄斷的。
“多久了?”
“差不多一個月了。”
“時間不算長,”楊波又掏出那個髒兮兮的粗布包,“應該還有機會。”
“算了算了,你還是別搞我了。”民兵營長急忙擺手兼搖頭。
騙鬼呢,紮一下就能長出來,那可是半截骨頭,不是半截皮肉。
“你不想它重新長出來?”
“不想是傻子。”
“那幹嗎不讓我紮呢?”
“我信不過你。”
“你怕痛?”
“能有折斷的時候痛嗎?”
“那你還擔心什麼?”楊波笑了,“就算不能真的長出拇指也沒啥損失啊。”
就是嘛。
大夥也一齊勸說。
“我怕,”民兵營長這才期期艾艾的說,“我是擔心,擔心象支書那樣......”
確實,象支書剛才那樣的公仆確實是不好做的,嘿嘿。
大夥都忍不住笑了。
“不會。”楊波拍著胸口保證說,“你的情況跟他不一樣,我是不會讓你做‘服務員’的。”
“好,紮吧。”民兵營長終於咬緊牙關閉上眼睛把手伸出來。
“嗚嗚嗚嗚......”
銀針剛紮在手上,民兵營長竟然就大放悲聲。
有那麼痛嗎,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大夥不禁皺起了眉頭。
“哈哈哈哈......”
民兵營長突然又嘻嘻哈哈的大笑起來。
怎麼又哭又笑的,難道把人給紮傻了?
大夥不免有所擔憂。
“血火裏誕生,風雨中長成,戰歌中走來中國民兵......”
正在大夥莫名其妙的時候,民兵營長居然大展歌喉,咿咿啞啞的唱起了中國民兵之歌。
哇,唱得好難聽,大夥急忙用手捂住了耳朵。
要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哪裏在殺豬呢。
“別唱了別唱了,丟人。”支書急忙阻止,“沒有人告訴你唱得很難聽嗎?”
“可是,可是我停不下來呀,咳咳。”民兵營長喘咳著說完又唱開了,“廣闊的鄉城,漫長的邊境,到處有強大的中國民兵......”
神情越來越激昂,歌聲越來越高亢,簡直已經響徹雲宵。
“呯......”
“呯呯呯......”
“呯呯呯呯呯......”
隨著一陣乒乒乓乓的爆炸聲,桌子上所有玻璃的酒杯都四分五裂,就連酒瓶也無一幸免。
“哇”的一聲。
小孩子全給嚇哭了。
“唱出來了唱出來了。”民兵營長突然欣喜若狂的捧著自己的拇指大喊大叫,“我感覺到最後憋著勁唱出來的那段把大拇指給唱出來了。”
神了!
支書急忙拽住他的手指細看,還不斷地反複查驗。
嘿嘿,還真的把拇指給“唱”出來了,這是什麼鬼醫術?
“真是太感謝你了。”民兵營長激動地緊緊攥住對方的手,“雖然隻是斷了半截拇指,但你不知道我這一個多月來生活有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