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不以為然的擺擺手說:“你出聲叫他們住手別打就是了,還用得著怎麼勸呢?”
白素娘點頭稱好,輕移蓮步走出外麵分開吃瓜群眾,柔聲叫大家停手別再打了。
別看她是隻耗子精,幹活手腳麻利迅速,跟人打架出手更是風馳電掣,但卻不善於言辭,說話又是柔聲細語的,哪裏象是勸架的樣子呢?
這時“豹頭”他們正打得興起,而且圍觀人群又在起哄笑鬧,人聲鼎沸的,根本就沒有人聽到她在說話。
白素娘見到一連說了好幾次也沒人理睬自己,隻好上前把打架雙方逐一分開了。
但剛轉過身,這些家夥又扭打在一起了,而且打得更狠,一連幾次皆是如此。
這樣一來,反而更加引起了圍觀者的陣陣哄笑和嬉鬧聲。
白素娘低頭沉思了片刻,突然出手,閃電般加入了戰團。
隻見她白衣飄飄,遊走在“白龍”他們當中,姿勢曼妙優美,貌似正在翩翩起舞,但舉手投足之間就已經把十個人全部打倒放翻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呻.吟哀嚎著。
“好,好,好……”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陣陣歡呼喝彩聲。
張山峰腦海中突然靈光閃現,抱拳向觀眾團團作揖道:“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精彩表演節目……”
“好……”
“太好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贏來了更大的掌聲和喝彩聲。
不少人更是慷慨解囊,紛紛往場地中扔擲麵額大小不等的鈔票。
大夥都覺得這場表演別開生麵,實在是太精彩、太刺激了。
而表演者也實在是太賣勁、太投入了,竟然真刀真槍的實幹,拳拳到肉、招招見血。
其實“長毛”他們身上的血跡並非是因為打架受傷得來的,而是剛才自己割傷自己要驗證白素娘的口水,現在動起手牽動傷口而引發的出血罷了。
“再來再來……”
“不要停,讓精彩繼續下去。”
起哄叫嚷聲一直持續不斷。
“白龍”和“豹頭”等人掙紮著爬了起來,就象五對好鬥的公雞互相對視著,誰也不敢去撿觀眾“打賞”的鈔票。
雙方須發戟張、橫眉怒對,雖然蠢蠢欲動,卻誰也不敢貿然出擊。
張山峰抻了一下老婆的衣袖,要她趕快準備燒烤,自己就快步上前彎腰去揀鈔票,同時大聲多謝顧客的捧場和支持:“多謝捧場,多謝捧場。大夥先休息一會,吃過串燒後繼續表演。”
白素娘見到他們一個個鼻青臉腫、衣衫襤褸,除了“白龍”和“豹頭”兩人之外,其餘眾人身上都是血跡斑駁、殘紅點點。
心裏不禁又是氣惱又是憐愛,便用手指沾了口水為離自己最近的,也是傷得最嚴重的那個“金毛”療傷。
說來也怪,她的手指所到之處,無論是傷口還是腫脹血包竟然立時就痊愈了,而且不留半點痕跡,就連眼角被打成熊貓眼的黑眼圈也神奇的消失了。
“我先來……”
“我先來……”
“我的傷口多,我先來……”
“白龍”和“豹頭”等雙方人馬即刻又一窩蜂的圍住白素娘求醫。
白素娘淺笑低語道:“大家別亂,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但這班家夥就是犯賤,還是一個勁的你推我搡、爭先恐後的誰也不讓誰。
白素娘娥眉低鎖道:“大家再這樣,我就不管了,讓你們的傷口好不了,哼。”
大夥這才乖乖的排好隊,靜靜的耐心等候。
當然,每個讓白素娘給治好之人都借故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這讓下一位早已等得心急火燎的人十分惱火,在後麵不斷埋怨和催促。
假如是自己的同夥還好說,要是碰上了另一夥的人就會粗聲惡氣、怒目向相,如果不是當著白素娘的麵,恐怕早就粗言穢語、拳腳相加了。
本應很快就能解決的問題,卻愣是拖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各人的傷口和血包統統消除掉。
觀眾雖然親眼目睹了全過程,但很多人卻不肯相信這是真的,都以為肯定是在作秀。
口水也能治病療傷,哪還要醫生幹嗎呢,那些醫生不得全都失業挨餓了嗎?
突然,一個毛頭小夥子走上前來說自己摔倒受傷了,並脫掉上衣,赤.裸著上身要求白素娘幫自己治療:“能不能替我治一下呢?”
大家看到他前胸後背傷痕累累,赫然全是人為抓撓出來的,哪裏是什麼摔倒跌傷呢?
“什麼摔傷了,我看明明就是給媳婦撓傷的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