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奇怪的夢(1 / 3)

第八十章 奇怪的夢

他鬆開了張良,就在那人眉頭蹙了下像察覺什麼似的惺忪恍惚的睜開眼時。

“……我睡著了?”張良揉揉眼睛,腦袋也不見得比之前清醒多少,“到家了嗎?”他看到了前方住宅的燈光。

“嗯,到了。”顏路把車子開了進去。

張良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憩了會,顏路替他倒了杯綠茶,這一天的行程果然是安排的太緊湊把他給累壞了。

那天晚上張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的人有著月照白荷的身影,他說,無論如何都願意照顧自己。那個人陌生又熟悉,他看不到對方的臉,怎麼伸手抓到的都隻有指縫間劃過的風。

然後,他醒了過來,天色還是暗的,酒意退了大半,於是莫名覺得自己的想法滑稽可笑極了。

一個男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而自己仿佛驚喜又受用。

他側身躺著,摸了摸鎖骨上的項鏈,窗簾沒有拉好的細縫裏星星和自己大眼瞪小眼,朦朧的月光落在床頭的櫃子上,花瓶裏的藍玫瑰正悄然綻放。

星光和月光帶著花體的香味。

張良幾近一晚不眠。

第二天小少爺頂著黑眼圈渾渾噩噩趴了半日,下午才恢複起精神,顏路倒也沒安排特別的節目,隻帶著他在住宅區的周圍晃蕩。

不需要任何交通工具,就這樣一步步的走,每一家店,每一條路,偶爾和教徒、旅客擦身而過,那種身心放鬆的自由舒適感不可言喻。

當然,顏路也不希望張良太過勞累,畢竟隔日就是Andy的訂婚晚會。

直到那天張良才拍著腦袋發現了重大問題。

穿什麼?

這次本是出來旅行的,帶的都是休閑又簡便的衣服,實在不是重大晚會可以撐得住的。

結果顏路神秘兮兮的從衣櫃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正裝遞給他,張良摸摸鼻子總覺得好像被跟前的人給“算計”了一道。

酒店訂在市中心有名的King David。

全景景觀,室外遊泳池,花園即可俯視老城,整個酒店在夜裏的燈光下金碧輝煌。

張良是陪同顏路去的,汽車陸陸續續進出,門口的服務員恭敬的拉開了門,晚會雖然還沒有開始,賓客已經到了許多。

張良看了看身邊同樣西裝革履的顏路:“你不用陪著我。”他心知肚明,這裏麵少不了一些大人物,顏路作為主家,似乎更應該去招呼他們。

“沒關係,”他輕輕撓了撓頭發,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什麼動作由他做來都是優雅溫婉,毫無破綻,“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他眨眼。

張良悶悶笑了聲,白色繡花的桌布上,紅酒漾著讓人怦然心動的顏色,他執著酒杯傾向顏路打趣:“連妹妹也訂婚了,無繇可得抓緊了。”說完自己也不由怔了下,明明順理成章的話又覺得什麼地方像卡住了一樣有些不對勁——

是因為……對方的眼神吧……

張良突然心虛的側過臉,顏路舉著酒杯,在喧囂繁華的場合飲下一口涼薄的紅酒,眼神迷轉間朝自己望來,不言不語——卻總覺得他已經把所有的話說出了口,隻是在靜靜的等待自己去想個透徹的領悟。

“HI!”俏皮的女聲在耳邊亮起,張良抬頭,白色晚禮服的女人正站在顏路身邊大驚小怪的樣子:“你很少這麼不靦腆。”她的中文不能說好,語調又帶著一些英文調子,聽起來古怪又好笑,可是那女人說的認認真真,於是,也隻會讓人從心底裏善意的會心一笑。

顏路已經在暗暗搖頭歎氣了,他當然知道她在指什麼,難道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盯著一個男人看的“惡劣”程度連女人也看不過去了?“總算是讓你回來了。”一年來不了以色列的老家幾次。“父親很想你。”顏路說的是實話,那個老人嘴巴裏從來不念叨,但是心裏多少有些埋怨。

女人挑眉,又吐了吐舌頭:“我賭他不會來。”她一臉的玩笑,看到張良困惑的神情:“HI!”她朝他打了個招呼,“張先生。”

張良錯愕著卻又不知該如何稱呼跟前的人,無助又有些焦急的看向顏路,顏路頷首:“這就是今晚的主角小姐。”

是他的妹妹?

“恭喜!”張良的酒杯輕輕轉了小角度滿盛著欣喜,無論如何對於喜事都應該道一聲賀,Andy從一旁取過紅酒,“謝謝。”她踮起腳靠在微微側身的顏路耳邊,有那麼點眉飛色舞讚歎的味道:“他就是你帶回來的寶貝?”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偏偏恰巧的讓張良聽到了。

顏路窘迫的看了眼Andy,朝著困惑看著自己的張良連連擺手:“Andy向來這樣,你不要介意。”說著就把那個麻煩精拉去了不遠處朝張良示意首:“等我一會。”輕聲細語的像在溫柔請求。

“嘖,”Andy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聽Gabriel先生說你把他留在老家,”她還在朝張良張望,那人倚著酒桌,對周圍的賓客隻是輕掃而過,溢彩流光落在他側臉的輪廓上,似有若無的淡然又優雅的高貴,有一種穿越了眼神的透明,“真像個小王子。”Andy情不自禁的感歎就立刻被顏路給攔截下了視線。

“你這次貿然訂婚,不打算介紹一下嗎?”顏路轉移她的八卦注意力。

Andy嘿嘿笑著搖頭:“火候未到……”

“是時候未到……”顏路撫額輕聲糾正她的中文。

“呀”,Andy捂著臉,“他是道德類職業,美國人。”說到他的時候,她很開心,幾乎是從心底裏笑起的——不過,這種情況似乎並不少見,比如……上次訂婚?再上上次訂婚?

“恩?能得到你青睞的人能耐不小。”雖然知道這女人的心思千變萬化,顏路還是好笑的看著她。“認識他多久?”

“唔……兩個月。”Andy支著腦袋。

“咳咳,”顏路被紅酒嗆到了,果然是這女人的性子,他無奈:“你也應該安定下來了。”倒不是真的想去勸誡她什麼,就好像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改的,除了那個真正能征服她的人,誰的話,都不會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