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宴會
事實證明,張良絕對是不用灌就會醉的料。
陪著伯母聊了一會,還真是天南地北,因為顏路的母親多年都在各國“奔走”,這反讓張良興趣大起。
可惜小王子在宴會不到三分之二的時候,就已經昏昏沉沉了起來,後來嘴裏更是不忘念叨顏路那個混蛋,念叨什麼呢?
比如。
“……這麼重要的宴會……你竟然瞞著我……”害他根本是沒有心理準備來應付。
“是我不好,”顏路隻好把小王子按回酒店臨時安排的房間,“我母親聽說你要來以色列,就急著想來見你一麵。”很顯然,小王子現在哪裏聽得到顏路的解釋,喝醉了的人自顧自的嘻嘻哈哈,還時不時會給那男人一拳。
“那萬一……唔……萬一你母親,不喜歡我呢……”
好像也隻有在這個家夥醉的意識不清了才會有這麼迷糊又不自信的胡思亂想的時刻吧。
“她喜歡你的很。”他捺著性子。
“唔……那如果……”
一路聽著張良的“嘮叨”,顏路算是“千辛萬苦”的把人扔到了榻上,一邊的床頭櫃上有準備好的冰鎮水果,他拂開盤子把張良的領扣解開,襯衣因為一路樓梯的掙紮也扭曲翻騰,他隻好先順勢將襯衣的邊角拉扯挺。
似乎是觸碰到張良敏感的腰際線,他突然伸手勾著顏路的脖子“咯咯”笑倒:“嘿……”他懶懶的翻身,戳了戳那人的心窩,醉了的張良比從前更是撩人大膽,口齒帶著幾分模糊和朦朧尾音,“見到你的母親,真的……有第一次見到你的感覺……”溫柔到讓人驚豔的梨花映秀,無法抵抗的想要親近,“你呢?”他咕噥一聲,好像從沒有問過,多年前在畫室的初遇,自己那冒失的樣子在顏路的眼中是如何的丟人。
顏路的吻就順著頸項到了鎖骨,他不由自主的抬手解著張良的襯衣:“那不是我第一次見你。”他低聲細語,輕易就褪下了張良的領帶和衣衫,“新生演講會。”其實,那才是顏路第一眼見到張良的地方。
少年白皙的皮膚,襯著整個大堂的燈火通明,他站的筆直沒有絲毫的膽怯和局促,在所有的人聚精會神的地方。
那一眼縱然叫人驚塵,卻更像是如夢如幻難以褻瀆觸及的豔羨罷了,總不想,如今將這抹饕餮玲瓏收納在手。
張良莫名的嬉笑兩聲,感覺到身體因為衣物的離開而瞬間有些涼意入侵,他眯了眯眼,不客氣的也一把拉過顏路的襯衣撕扯起來,雖然說撕扯還是顯得力不從心,最後在顏路調笑的眼神下放棄了,反是背過身去,心頭口間都是氤氳的酒意,連頭腦都分不清的發脹,太陽穴上癢癢的,似是被細小的東西啃咬著。
顏路隻是順著勢的將那人徹底覆入身下,一點一滴的用唇舌描繪著背後的紋理。
“唔……”張良發出不知是因為不滿還是因為饜足的抑鬱不明的低歎,他睜著半眯的迷眼:“別……好累,”酒氣讓自己口幹舌燥,察覺到顏路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抿抿唇,“還沒……哈,”身體卻因為酒精的作用,輕易就可以被撩起難以抑製的情潮,“還沒……洗澡……”眼瞳中輕微的渙散,有著美妙的散光,屈著的手指抓了抓身下單薄的床單,光華又柔順,像在想著辦法作微弱的不滿抵抗。
“哦?”顏路低聲笑,“豈不正好……”他撐著身體,一手急促的抓過解下的領帶,就勢扣過張良的手,兩三下就困住了那個意識不清的家夥。
腦子裏“咯噔”一下,張良抬了抬腦袋,“無繇……”他無法掙脫手上的捆綁,倒不是惱,反是不解的望著身後的男人。
“你會願意嚐試的……”顏路的聲音低魅的好像蠱惑,手指在張良的背脊撫過,好像對待著珍器,小心翼翼不忍破壞。
“什……”張良剛要出口的話語突然被身下一陣涼意打斷,那種涼刺心透骨,有種柔軟卻帶著絲韌的東西正被緩緩的推入身後,“……放、放手……”他心慌意亂,身體因為受到鉗製而無法掙脫,越是掙紮那東西越是將四周都沁出了寒意,因為肢體不滿的反抗,那股奇怪的涼意好像順著骨骼流淌了開去……
是……水漬。
張良咬咬唇,被觸及的地方有著腥甜的味道,水流帶出幾縷奇異酥癢的感覺,身體的熱度和這一股冰冷交彙融合在一起,像是碰撞出什麼難耐的火燎,他不想承認很可能會享受起這份古怪的快意,扭過頭,就看到床頭櫃上那一盤,冰鎮赤霞珠。
“混……混蛋!”他終於難得清醒的罵出了一句。
睜著的迷眼透過半拉的簾子,窗外如墨的漆黑卻在繁星映襯下多了光彩奇異,和襯著樓底的地燈,在整個空間裏星羅密布,高層的建築上可以遠遠看到月下疊影的那些環繞聖城的山。
眾山怎樣圍繞耶路撒冷,耶和華也照樣圍繞他的百姓,從今時直到永遠——
他的腦中閃過這樣聖經的詩篇。
顏路的身體卻在這刻貼合了上來,他的胸膛緊緊壓在自己的背脊上:“喜歡嗎……”他的聲音和身體下的那種氤氳沁涼混合了起來,好像空氣裏的浮冰,刹那就會消散,張良的嗓子裏歎息著嗚咽,身體因著手指推動著那顆葡萄的角度而微微有些難耐又不能抗拒的需求:“哈……出、出來……”他的胸腔裏有好像被什麼東西磕磕碰碰的撞出了聲音,雙手因為捆綁而無法動彈而張口咬住了柔順的床單,嘴裏隻有模糊不清的詞彙,“……無繇……”他像在求饒又好像在乞求什麼,眼睛裏發紅的含著水潤,身體抬起的角度迎合著那個人卻不知因為這奇特的情調是不是變的更為火熱和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