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逢
顧家老宅燈火通明。
“落落，雲起回來了。”看大門的老張頭興奮地說。
“哦。”顧雲落淡定地點頭，跑車緩緩駛進老宅。
臨下車前，顧雲落對著車鏡將自己的頭發全部梳到腦後，沒有定型水，暫用車裏的男士古龍香水代替。
對著腦門噴了幾下香水。
“哈欠，哈欠——”被熏得連打幾聲噴嚏。
黑短發整齊地向後梳著，微微眯眼，頗有其家父的神韻，係好脖子上的領帶，深呼吸，下車，差點摔個狗吃屎。
沒走進別墅，就聽見石雨嘉咯咯的笑聲。
這個小浪蹄子，顧雲落心裏罵道。
八年不見，昔日的少年，已經變成俊美的男人。
“落落回來了。”管家嘉寶兒，顧雲起的母親，坐在輪椅上，輕扯唇角，似笑非笑地說。
坐在沙發上的顧雲起微微一怔，八年不見，昔日的小丫頭，已經變成……瀟灑少年了。
“哥哥。”顧雲落大步上前，朝他伸出一隻手。
顧雲起微微眯眼，站起來握住她的手。
顧雲落很有力量地握了握他的手。
“落落長大了。”他淺淺笑道。
他的聲音已經過了變聲期，由離開時的公鴨嗓，變成現在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
顧雲落挺了挺胸，目測腦袋剛及他的胸口。
“雲起，你跟雨嘉的訂婚，也該提上日程了。”嘉寶兒開口道。
石雨嘉羞紅了臉，顧雲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管家大概還不知道，她家兒子斷袖了。
嘉寶兒不喜歡她，顧雲落看在顧雲起的麵子上，跟她保持安全的距離。
顧雲起微笑著，不說什麼。
他和石雨嘉的事，是小時候，雙方家長開玩笑說起的。
他從沒當過真。
睡覺前，顧雲起去母親的房間，道晚安。
嘉寶兒是他的養母，她的腿也是因為他，才沒了的。
“我的雲起長大了。”嘉寶兒靠在床上，伸手撫過他的臉。
顧雲起溫順地貼著母親的手，長長的睫毛輕輕刷過她的手心，深邃的黑眸裏溢滿了溫柔，嘴角露出淺淺的小梨渦。
“那二貨現在成小太保了，整天在女人堆裏打滾，你看她那副不男不女的樣子，真是家門不幸。”想起顧雲落的臉，嘉寶兒皺起了眉。
顧雲落父母常年不回來，那二貨跟她一起住，若是那二貨太出格，她怕以後跟顧念無法交代。
不等顧雲起找她，顧雲落已經自來熟的進了他的房間，打開他的行李箱，將他的衣服放進衣櫃裏。
“落落。”看到她亂翻自己的東西，顧雲起眉頭微微一挑。
“衣服幫你收拾好了。”顧雲落拍拍手，站起來，望向倚在門邊身材修長的俊美男人。
他一臉溫柔地看著她。
耳根有些發熱，顧雲落清咳一嗓子，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怪了，她進男澡堂都臉不紅心不跳，看著穿戴整齊的他，卻覺得小鹿亂撞。
顧雲起走到她麵前，將她梳向腦後的頭發，輕輕地揉亂。
很清秀的一個女孩，偏要打扮成這樣。
頭頂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讓顧雲落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你可回來了！”她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腰，頭埋進他的胸口，眼眶這才紅了。
“落落想我了？”他輕拍著她的後背，玩笑的口氣問。
顧雲落點點頭，“一點點。”她含蓄地補充道。
臉不知覺地紅了，幹脆縮在他懷裏當鴕鳥，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股甜絲絲的味道，像是水果硬糖？
她頭頂上一股接著一股濃濃刺鼻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顧雲起不動聲色地拍著她的後背。
八年獨自飄在外的曆練，讓他更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
反鎖上洗手間的門，顧雲起脫了衣服洗澡，他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身上有好幾處傷口，如今都已經愈合了，有利器所傷，有槍傷。
他的視線落在右手臂上，六歲時滾下樓梯，留下的印記，卻是齒印。
看著這印記，心裏會湧起莫名的悲傷，像是丟了什麼東西。
關了淋浴頭，隨身扯過浴巾係在腰上，頭發濕淋淋的，結實的胸膛，精瘦的腰，修長的雙腿，胸口兩點粉紅。
顧雲落身著睡衣睡褲，抱著枕頭站在外麵，兩眼直愣愣地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