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素心下自然於長生(阿米爾)未言的那人疑慮,心下思索一二,卻也明白,有些個事情卻也不宜太過深究,
周靈素徑直站了起來,鄭重的與長生(阿米爾)行了個禮,方才開口道,“長生的心意,素銘記在心,不論將來如何,這份恩情我君家記下了。”
鄭重其事的承諾,長生(阿米爾)張了張嘴,終究卻是未曾將這承諾推了出去,眼下自然用不到,隻將來的事如何,誰又能說得清楚?
況且,長生(阿米爾)著實有些頭疼周靈素,瞧著明明兒是個在溫暖不過的女子,卻又硬邦邦的叫人無法下手,應是半點恩情卻也不願欠旁人,若不是君孟的緣故,長生(阿米爾)卻是覺著周靈素愣是不會留半點口風與他,
而今這似是撇清關係的承諾,想來卻也隻能夠是如此了,旁的自是在難進半步,
“夫人的承諾,卻是難能可貴得很,我卻是舍不得往外推,故而便徑直厚著臉皮應下了,
聽聞有一句話叫賬多不愁,既已經應下了這名醫,想來夫人卻也不介意在欠我一些個人情,故而我與小舅舅討要了些奇異的藥粉之流,卻也一道與了夫人如何?”
周靈素自然是感激不盡,藥理同毒理,許是毒藥見的多了,複又能找出那藥的解藥來,誰也說不一定不是。
“還是長生知我,如此這般我便不客氣了。感激的話,我卻也著實不知在說些什麼,隻一句話,他日長生的事,我君家丁當竭盡全力。”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雖是南轅北轍,卻也叫二人都滿了意,卻也沒什麼不好的。
“長生,你們既當真歸附,便隻歸附於大周,而不是某個人,或是某個勢利,那一位卻也算得上是仁心,倘若未曾有過界之處,你們所求的卻是不難。”
周靈素說罷,笑了笑,便徑直端了手邊的梅瓶往外麵走,經過長生(阿米爾)時,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莫要說話,隻低不可聞的似是自言自語,
“這家裏,處處是人,卻是熱鬧得緊,叫人這心呀,浮躁得緊。”
話音才落,不封長生(阿米爾)回過神來,周靈素卻也走遠。
瞧著那遠去的身影,長生(阿米爾)忍不住將一旁案幾上的書信僅僅的捏在手中,低垂著眼眸,卻也不知在想什麼。
“小姐,你回來啦,你瞧瞧這衣服如何?”織兒麵上一片歡喜,冬日裏少有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柔和得緊,手中舉這件小孩子的冬衣,瞧著活潑的緊。
周靈素將梅瓶置於窗台前的桌子上,伸手接過織兒手中的冬衣,仔細的瞧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道,“針腳細密,線頭收得也好,比之我自己的手藝卻也不差什麼的,織兒有心了。”
織兒紅著麵頰,別扭的將頭別到一旁,諾諾的道,“小姐莫要哄我,我瞧著還差了許多,我本想繡些花草在上麵的,隻這手藝卻是笨拙得緊,故而隻能得了這般的模樣,小姐與寧寧莫要嫌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