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可是大周的子民,可是陛下的子民,可是殿下的子民?”,
君言的聲音冰冷,神色且也莫名,直勾勾的盯著武齡安,似是山野之中餓極了的野獸。
武齡安卻似是未曾察覺到似的,自顧自的瞧著桌案上的堪輿出神,過了許久方才緩緩的道,
“自是的,然大周的百姓卻是不僅僅隻有他們,將軍該明白,身不由己,事不由人。”。
這般兒輕飄飄的話,著實叫人心下生寒,欲要流芳千古的是他們,便是野心勃勃欲要開疆辟土的且也是他們,到頭來不過是一句輕飄飄的話,當真兒叫人遍體生寒。
“殿下所憂之事,恕臣無能,北境之地不僅僅隻臣一人知兵事,殿下大可去尋旁人。
臣見多了白骨,仍舊見不得累累白骨負於荒草之下,容臣告退。”。
說罷,君言且也在不顧及旁的,索性徑直轉身離去,半點兒猶豫也無。
武齡安卻是苦笑了起來,她雖不知兵事,然卻也不是當真一事不知?
武齡安於桌案前枯坐了許久,方才提筆寫了封密折送了出去。
“殿下,完顏夫人請見。”,玄色衣衫的少年從外而入,恭敬謙卑的俯首立與一旁,
武齡安將桌案上的堪輿折了起來,徑直置與一側的高架之上,方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請進來。”。
“諾。”,玄衣少年應聲退下,武齡安略微敲了敲桌案,便有一玄衣女子應聲而入。
“備一壺好茶來。”。
“諾。”,玄衣女子應聲退下。
不過是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武齡安手中的書冊且也未曾翻上幾頁,玄衣少年且領著一婦人而來。
武齡安將書冊擱於桌案之上,“夫人進來可好,可是許久未曾見矣。”。
“殿下客氣了,卻是臣不知禮節,勞殿下掛心了。”,完顏雲麵上一片兒受寵若驚,連忙行禮,半點兒拖遝也沒有。
玄衣少年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兒完顏雲,未曾瞧出什不妥當兒的來,且玄衣女子恰巧兒端著茶水進來,
與玄衣女子打了個眼色,方才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玄衣女子不過是方才將清茶奉上,武齡安便知這茶,定是新茶,笑著與完顏雲道,
“夫人且嚐嚐這茶,前些日子方才從京城來,雖比不上明前龍井,然味道卻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卻也不錯。”。
完顏雲笑了笑,便徑直端起來嚐了嚐,這茶的好壞她且也嚐不出來,至多不過是喝出來個能否下咽罷了,
“臣不懂茶,不過這茶卻是覺著甚是清爽,果如殿下所言,別有一番滋味。”。
武齡安眼中且有些許笑意,這般兒直爽之人,卻是叫人厭煩不起來,“夫人既是覺著不錯,待會離去之帶上些許。”。
“怎敢勞煩殿下破費,這般兒的好茶卻是莫要叫臣浪費了去。”,完顏雲心下卻是沉了又沉,麵上卻是誠惶誠恐,甚是不好意思。
“不過是些許不值錢的茶葉罷了,夫人切莫言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