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可問題是她娘家做主,這是當南家這頭沒人死絕了麼?

素蘭娘聽了,也覺得好笑,如今頗有些小人得誌的她便說了些嘲諷的話,又說不見得誰都有她家素蘭的好命。

南秀兒聽得村裏各式各樣的傳言,氣得哭了兩天。

南大嫂日子也不好過,這才覺得有些對不住女兒,但是南大也沒給自己好臉色看,她一時覺得自己又委屈。

便收拾包袱往娘家去。

當天下午那邊就打發人幫忙帶話兒,說是讓南大嫂要在那邊安心養胎,叫南大送八十兩銀子過去,不然孩子掉了,可就不關她們的事情。

剛剛好好是八十兩銀子,不就盯著南九的荷包麼?

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因村裏打聽南九到底賺了多少,南九就給了這個數兒。

使得村裏好些人都打算到夏天的時候攢雞蛋,準備學著南九孵小雞賣錢。

墨痕息見南九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走過去彎腰敲了敲她的頭,“坐這幹嘛呢?入冬了,你是嫌你銀子捂不熱,想自己先用了啊?”

這是再咒南九要生病,若是平時南九肯定罵回去。

可現在南九哪裏有心情,隻歎著,“那戰場上說不好瞬息間就沒了這個人,阿爹和大堂兄也是凶多吉少,如今祖父祖母就指望著大伯娘給大伯在生個兒子繼承香火。”

墨痕息見她心情不好,也就沒在繼續胡鬧,進屋子拿了鹿皮墊在旁邊,架著她的胳肢窩將她移到鹿皮上,與她一起並肩坐下,“你不是常說,男女一樣,姑娘也能頂半邊天麼?今兒怎還說起什麼繼承香火的話。”

“我是覺得男女一樣,姑娘不必男兒差,可問題在於祖父祖母不這樣想啊,我爹就我一個姑娘,在村裏人看來,已經算是絕戶了,你瞧劉三嬸子不就是這樣認為麼?可我比她過得好,她心裏不服氣,才來下藥的。若是大伯娘這一胎真出了意外,隻怕別人背地裏也要笑話大伯,笑話南家,老人家在乎這種事情,要說被這些事情氣病,也是有可能的。”

墨痕息知道她說的這些都在理,但是忍不住提醒她:“你才多大的丫頭片子,這種大人的事情你瞎操心什麼?有這功夫你還不如使勁賺銀子,你要知道,世人隻會嘲笑貧窮的女戶,你若是有錢,誰笑話你?”

“是呢。”不得不承認,不管世道怎麼變換,窮才是原罪。

所以要積極向上,發奮掙錢,莫要把時光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但也隻是激動一瞬罷了,下一刻她就發愁,“祖父祖母沒那麼多銀子,我是給還是不給?”

“當然是不給,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若是這次給了,下次你再掙銀子,沒準他們家又有那個侄兒侄女要娶妻要嫁人,故技重施。”這種人就絕對不能姑息。

南九其實也是這樣認為的,如今得了墨痕息的話,就越發堅定了。

但是左等右盼,也不見祖父祖母來,反而是南大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