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也收拾著去隔壁瞧。

大房這邊,村裏總是有幾個專門張羅紅白喜事的,但凡誰家有事兒,都是由著他們來做那大總管。

這樣主人家也不用忙得團團轉,但縱然如此,別的不要主人家張羅,這銀錢總是要準備好的。

兩老棺材錢肯定是有的,但這一回來,老太太就倒了下去,兩老感情好,南老頭守著她,南秀兒倒是來了,可守著她爹的屍身就不動。

也就是要整理遺容,村裏幾個嬸子才將她給連拉帶拽勸了出去。

所以這總管卻什麼,要安排人采買,便隻能找南平貴。

這天下著毛毛細雨,陰沉沉的,南平貴正張羅著眾人在院子裏支棚子,聽得負責這紅白喜事的大管事柳大叔公喊自己,兩隻手招籠在袖子裏,小跑過來,“大叔公有什麼事兒吩咐?”

柳大叔公遞給他一張單子,“照著上頭的買,買多了也不要緊,用剩下的可以退回去。”

南平貴拿打開一看,得要十幾輛銀子,一時間為難道:“這,我家兩個小子在讀書,我哪裏有銀子,大叔公等著,我去管我阿爹阿娘問一問。”

柳大叔公皺著眉頭,自然是不信他這鬼話,“叫花子還要留兩分買命錢,這銀子喪事辦完後,你大哥家裏又不是不能給你補上。”

“話是這樣,可大叔公真為難我了,我這荷包比臉還幹淨,您先等著,我去找我阿爹阿娘問。”說罷,便趕緊跑了,似生怕柳大叔公繼續纏著自己一樣。

南九與幾位姨娘從家裏那邊正好抱著碗筷過來,見著此景,大抵明白了,便朝墨痕息喊道:“景瀾,你去大叔公那拿采買單子,再去管阿碧家裏把牛車借上,咱倆去買吧。”

墨痕息得了她的話,便將手裏的兩條長凳放下,交給負責桌椅的小管事,在板凳底下打上自家的記號,方過來找柳大叔公。

柳大叔公正發愁,聽到墨痕息要單子,雖有些不放心他還是個孩子,但是他能過來,肯定是九丫頭給了話,九丫頭有銀子,那這倒是不發愁。

也就給了他,又仔細交代了一回。

見著墨痕息拿單子去給南九,兩人又不知低頭說了幾句,他就有些不放心,打算找個大人跟著一起去,可一磚頭,南九和墨痕息人影都沒了。

正好見著剛趕來的李村長,“這關鍵時候,最是考驗人心的時候,這南老三也著實不是東西,竟也不如二房的兩個小娃娃。”

村長也才從鎮子上回來,聽說早上才找他寫休書的南大去了,也是有些難以置信,腳都沒進家們將,就趕緊過來,也是自責不已。

倘若當時自己不忙著去鎮子上,興許多問幾句,就將人心結解開了,也是能挽回一條性命的。

跟柳大叔公寒暄一回,“勞煩大叔公了,我去看看。”

“一個村裏的自家人,還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柳大叔公也沒想到,今年入秋後第一樁白事,竟然是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