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不知道祖父到底存了多少私房錢,但她現在本就手頭寬裕,三叔說的也對,老人家年紀大了,真有個萬一,身邊留點銀子還是好的。
到底沒收。
她沒拿銀子,南老頭就越發過意不去,老太太一回來就與她說起此事,少不得又將南老三罵了一回兒。
老太太也覺得這小兒子說的不是人話,但又能如何?自己的親兒子難不成還能一刀砍了他不是?隻能換個思維想,“老三的確忒不是東西,這倒是不假,當初要知曉他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我就是死了也不會生他的。”
說到此,想起其他兩個兒子,忍不住歎氣:“可這三個兒子,大郎沒主見,老二軟綿性子,現在老大沒了,老二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家裏這麼大的房子,一堆孩子。眼下是咱們在,以後在不在了,家裏真被欺負,外人想著還有老三這個混蛋,興許怕惹麻煩,也就不會來招惹了。”
南老頭還能如何?隻能這樣想了。“那這銀子怎麼處理?這一輩子占了老二諸多便宜了,咱沒道理這臨老了,還要來占孫女的便宜啊。”
老太太也有些發愁,“這九丫頭性子怎有些像是阿荷?罷了,改明兒我得了空到阿荷家裏一趟,將銀子放在她那裏,等九丫頭要用的時候,讓阿荷給她便是。”
兩老就這樣商定了,可老大新墳才蓋了土,吃飯也沒個滋味,想事情的時候倒無妨,這一閑下來,便越想越難過。
又怨南大嫂。
南大嫂與盧氏等人回去沒兩天,聽著南秀兒鎖了門,去了二房那邊,她嫂子劉桂花就知道沒戲了。
當著南大嫂的麵也直接道:“你也別每日拉著一個苦瓜臉,好似我們虧待了你一樣,如今你閨女都不認你了,南家那邊連你的戶頭都下了,你就算想回去,也回不了,不如想想以後怎麼打算的?房子趕緊騰出來,最近我和婆婆擠在那小屋,受夠了。”
說罷又同盧氏道:“咱大郎是個讀書人,千萬別叫人知道,他有個被休回來的親姑姑,咱丟不起那人。”言下之意,這南大嫂想要將戶頭上在這邊,也是不行的。
盧氏一聽到事關孫子的事兒,便也沒再吱聲,而且這段時間媳婦和自己擠在一張床上,也太不方便了,便也催促著南大嫂,“你東西也不多,吃完飯趕緊收拾收拾。”
南大嫂隻覺得心裏委屈不已,哪裏還能吃下去,將碗放下,“我吃好了。”然後便去收拾東西。
劉桂花見了,冷笑一聲,“不吃就算,正好家裏沒多少糧食了。”轉頭就跟盧氏商量,“大郎那邊等得及,咱娘倆以後可都要靠著大郎享福的,這銀子幾時能湊夠?”
盧氏也發愁,兒子上了戰場,這不就隻能指望著孫子了麼?可現在南家那邊鬧成這樣,女兒又被休了。
劉桂花立馬同她出主意,“要不我看,叫她改嫁算了,咱也能收點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