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坐在火盆邊,屁.股也舍不得挪一下,拿著葉子牌研究,“要去你去,我又不愛吃糖。”

墨痕息見她不去,也不動,“說的好像我愛吃一樣,要回來還不是給你吃。”

兩人起爭執小吵小鬧,三位姨娘已經見怪不怪了,如今見了也隻是低頭笑著說兩句:“既然不是小孩子了,那就安靜會兒,家裏就你倆孩子,怎麼弄得好像是七八個孩子一樣吵鬧。”

在加上後院那些雞鴨一起,吵得頭暈乎乎的。

這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三,按照鄉下規矩可以走遠門了。

南福德把斧頭別在腰帶上,果然往黑腳溝去了。

他偷偷去的,村裏人也不知他是南大娘的親兒子,以為他是誰家的親戚。

都沒等他開口打聽,就聽著村裏人都在議論酒鬼家的事情。

說是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不知是鬧鬼還是怎的,酒鬼拉著他媳婦回來了,兩人都是一身泥土,眾人都能猜到他媳婦今晚又是一陣慘叫聲,誰知道酒鬼不打不罵她就算了,還破天荒地燒水給他媳婦洗臉洗腳,第二天就規規矩矩做人,一臉討好那媳婦。

事事也不要他媳婦做了。

南德福聽了這話,這才去酒鬼家裏。

南大娘不安地坐在屋子裏烤火,酒鬼在旁邊幹活,見了他來了,高大的身影將房門透進來的光都給擋去了大半。

但是酒鬼隻看到他腰間的斧頭,頓時嚇得連忙喊道:“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

南大娘其實活了這幾十歲,是頭一次被人這樣照顧著,什麼都不用做,好似她是那剛出生的奶娃娃一樣。

酒鬼隻差沒親手給她喂飯擦屁.股了。

見著酒鬼被嚇著,連忙喊著南德福,“阿福,你把斧頭收起來。”

“他真變好了?”南德福半信半疑地看著地上發抖是酒鬼,有些不大相信。

“現在是好的,若真……”然南大娘話還沒說,酒鬼就連忙上前保證。

南德福見著,他果然是被嚇著了,這才收起斧頭,朝南大娘道:“既如此,你就好生過日子。”然後轉頭毫不留情地走了。

酒鬼見他走了,才鬆了一口氣。

他倒不是怕南德福,而是怕南德福腰間別著的那把斧頭。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就這把斧頭,差點將他腦袋劈成兩塊。

如今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然後討好地問南大娘:“要添些柴火麼?”

南大娘這過了兩天好日子,覺得這酒鬼不喝酒,對自己也是噓寒問暖的,不免是心軟,見兒子又不可能接自己回去,索性就斷了心思,打算同酒鬼好好過日子。

畢竟如果他一直這樣對自己好,也是不錯的,便道:“就這樣,我也不冷,咱們沒多少柴火,省著些燒。”

南福德來過的第二天,酒鬼的弟弟就從臨鎮回來了,聽人說他變了,也是鬆了一口氣,以為是南大娘的功勞。

還給了南大娘五兩銀子,讓他們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