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挺愛幹淨的,到處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倒不用如何打掃。

隻是這冬天裏,將近半個月沒人住了,多少是有些潮濕了。

但這都不是事兒,等過來住的時候,托南荷幫忙提前在屋子裏燒上火盆子烘烤一日兩日就好了。

謝老三也正好正月十九就要去縣裏看棺木,南九也便與他約好。

隻是她一個姑娘家到底不方便出行遠門,但隻是墨痕息一個人,南荷第一個就不放心。

這麼好的小姑爺,若真放他到縣裏,一個不留神自己跑了怎麼辦?

以後上哪裏找這文武雙全的?

於是便叫謝老三想辦法。

謝老三也發愁,“我想什麼辦法,實在不行叫阿九綁了頭發,戴一頂帽子,假裝是個小子唄。”

南荷一聽,“這行,就這樣辦了。”不然就自己這男人,她擔心他看不住墨痕息。

於是便帶話給南九。

還是小姑娘,其實穿男裝也不容易被發現,而且又能進縣城,南九當然是同意的。

隻是她沒合適的衣裳,還專門去裁了布,回去讓三姨娘趕工做出一套來。

她要去縣裏,還要女扮男裝,一路同行的都是男子,幾位姨娘哪裏放心,可南九去意已決,她們也不大放心墨痕息一個人,也隻能冒險答應了。

隻是整日都在千叮嚀萬囑咐,等正月十九南九去鎮子上和謝老三彙合的時候,耳朵聽得都快長繭子了。

謝老三也不是一個人去,而是跟著幾個商人。

以往他都是跟別人拚車,畢竟這有一天半的路,晚上還要在車裏休息,一個人租一輛不劃算,兩個人不但能作伴。

但這次因帶著墨痕息和南九,便自己租了一輛牛車,也與同行的眾人打了招呼,說帶侄兒們進縣城長見識。

以往也有掌櫃們帶自家孩子進縣城去,所以也沒多想,這兩孩子其實是和他們是一樣的。

南九第一次離開石沉鎮,哪怕這路上兩旁都是荒坡,和家裏開門所見到的荒山無兩樣,但她仍舊是覺得稀奇,掩不住滿臉的雀躍興奮,叫墨痕息沒忍住吐槽,“你這個樣子就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

南九也不惱,立馬還嘴:“土包子就土包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和我在一起,你又算是什麼呢?”

墨痕息就納悶了,“你每次就非得要跟我論個高低,有意思嗎?”

“那我也想問你,有意思麼?”南九冷哼一聲。

墨痕息懟回去,“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還是怨南九。

南九反手就給他一巴掌怕打過去,隻聽‘啪’的一聲。

墨痕息被她打了,一臉莫名其妙,又氣又惱,“你幹什麼?”

“你不是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麼?我就問你響不響!”南九一臉的趾高氣揚,然後掀起車簾,朝外頭看去,不打算再理會他。

謝老三有些頭疼,他從前隻覺得這兩孩子真是小大人,又精明又事故,可如今相處下來,發現和自家的那對兒女也沒區別,這吵起架來,實在是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