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手腳不熟練,又嬌生慣養了差不多一年,所以手腳不麻利,打鐵的時候被燙傷了手。
那叫一個慘。
至於她那兒子,如今成了黃夫人自己生的,每日心肝寶貝好大兒掛在嘴上。
南九聽說的時候,心想這大抵就是最早的代·孕了,隻是可惜素蘭連酬勞都沒得到。
她娘家這邊也不敢吱聲,到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此刻聽阿碧說起,也忍不住感慨:“是呢,誰能想得到呢。”
“要我說這人就該認命,沒有那福貴命,當初就不該進這黃家們,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也好過現在沒日給人做後娘,大熱天的還要守在爐火前打鐵強。”阿碧也訂親了,人是隔壁村子的,家中幾個兄弟,她嫁的是老幺,定了冬月十五的好日子。
幾人說著素蘭的事情,不免想到彩雀。
當初彩雀被劉三嬸子換親,嫁了殺豬匠的傻兒子,誰知道人家生了個健健康康的大兒子,傻子相公也聽她的話,公公婆婆也寵著她。
她孩子滿月的時候,南九和阿碧都過去看了,婆婆寸步不離地伺候著她跟孩子呢,那傻相公也疼她。
想是沒走路,光顧著說話,覺得這才天色才擦黑就到桑海村了。
阿碧與他們告別,道了謝直接回家。
接下來的日子,南九鋪子裏又接了兩樁生意,然後便開始挖前胡。
每逢九月這段時間,總會有幾天的大太陽,聽說是老天爺專門給老百姓們曬穀子的。
也是趁著這幾天的時間,將藥曬幹,還在家裏架著大火烤。
幹了水分後,墨痕息和南九便帶著樣品往縣裏去。
就如同南九說的那樣,因為從山裏挖了那麼多肥土回來,這乍一看,這前胡頗有些像是野生的,生藥鋪子的方掌櫃見了,便一口價全要了。
南九聽著他那意思,是打算賣到別處去,充當野生前胡。
野生的,總讓人覺得比種植的還有價值。
到底有沒有南九不懂,她畢竟不是專業人員。
便多嘴問了他一句:“若是這前胡好出手,明年可願意多收一些?”
她這一句,其實是替村裏人問的,如果她賺了錢,村裏人肯定也會跟著種植,這是必然的。
可若是他們到時候種出來沒地方賣,隻怕得哭爹喊娘了。
“若都是這樣的品相,有多少我就要多少,不過要是普通的那種,給不了這麼多錢,而且我也不太敢要,怕砸手裏了。”方掌櫃也是實誠。
他這意思,就是想要山裏肥土裏出來的。
可人人都去山裏挖土,那山邊這點怎麼夠?肯定要進山。
進山就意味著危險。
所以南九最後作罷了。
墨痕息見她因此悶悶不樂的,便開解著:“你操那閑心作甚,到時候方掌櫃去咱桑海村拉藥材,他們瞧見了自會去問方掌櫃,要不要種他們自己考慮。”
“隻能這樣了。”南九應著,與墨痕息一起補足了紙火鋪子裏的貨,便直接帶著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