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裏活下來,便已經不錯了。
墨痕息也看到了那箱巷子口的幾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便拉著南九,喊著南慕白匆匆離開。
這裏是紙醉金迷的消金窟,這裏的客棧豈能是他們住得起的?所以便挑了附近一處小客棧住下來。
小二的見他們三個孩子,身上穿的又是尋常的粗布衣裳,除了擔心他們付不起銀錢,還擔心他們的身份。
南九一眼就看穿小二的疑慮,連忙招手叫了南慕白,從包袱裏將路引拿出來。
她主動將路引遞上,小二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還是打開看了看。
這是路引有個地方官府的印章,自然是做不得假的,雖然好奇三個半大的孩子是怎麼從那麼偏遠的地方完好無損地來到這州府,但還是連忙將路引歸還給他們,“幾位要開幾間房?”
“兩間,有上房盡量給上房。”墨痕息回著。
上房自然是有的,想是有路引在手,那小二的也不敢怠慢了,親自領他們上樓去。
南慕白和墨痕息一間,南九的房間就臨靠著他們三人。
南九本意是在這客棧將就著吃一些就算了,早點休息,但墨痕息和南慕白一副進了大城市就興奮得睡不著的樣子,南九索性同意出去逛會兒,吃點地方特色。
這年頭拿得出各地方官府蓋章路引的人太少了,偏他們又是三個半大的孩子,小二也就熱情了幾分,見他們要出去,又是推薦去哪了,又是忙著叮囑,“小心些,你們沒個大人帶著,人販子隻怕盯著呢嗎,早些回來,戌時一刻就宵禁了。”
南九幾人道了謝,按照小二的推薦,到了河對岸的長街,這沿途都是吃食小店,燈火倒映河水中,一眼望去,便是街水一色,明月高掛柳樹梢,別是一番景色。
不過也僅此一段,再往前,便是這鄴州最大的紅燈區了,便是在此處,也能聽到前方傳來是絲竹舞樂聲。
三人找了一處小店坐下,窗外便是銀麟麟的河水,河麵還有花船畫舫,很是熱鬧。
隻是三人才坐下,便聽得隔壁的客人唏噓歎起:“可憐那孫姑娘,年紀輕輕的,我聽說才與最黃舉人家裏訂了親,倘若不是這挨千刀的顧雲舟忽然回來,隻怕臘月裏她就歡歡喜喜上了花轎去。”
幾人一聽提到顧雲舟的消息,耳朵立馬豎起來。
隻是哪裏曉得那倆客人說到此處,就隻顧著歎氣,不再繼續說下去,叫南九好生著急,索性起身到湊到旁邊去問,“方才聽到兩位叔叔說孫姑娘,她怎了?”
孫姑娘的事顯然已經是傳遍了大街小巷,南九忽然問起,對方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你個小丫頭是外地來的吧?”
縱然孫姑娘的死因不大合適叫小姑娘們知曉,可現在城中老少誰不知道?所以見南九點頭,也就沒避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