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低聲勸著,“福德哥,祖父祖母也是心疼你,舍不得你扛下那麼大的攤子,多個人吃飯,你就要多勞累一分。”

南福德臉上的惱怒才退了半分,“我知道,可日子是我自己過,又不要他們掏一分銀子。”

“你個混賬砍腦殼的。”南老頭聽到他這話,氣得跳起來,都顧不上吐煙了。“你就不打算為你妹妹想一想?”

南福德卻早就已經打算好了,“我想好了,以後秀兒掙的銀子,她自己做嫁妝,我不碰她的錢。”

“我呸,長兄為父,她嫁人還要自己攢嫁妝,你是死的麼?還不碰她的錢,你還出息了!”老太太氣得罵了一句,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覺得這孫子腦殼灌了漿糊,這還沒娶媳婦進門,就想著跟自己的親妹子分家。

南福德見祖母誤會了他的意思,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見老太太氣得走了,便沒在說什麼,轉頭看朝南九:“阿九你是個善良的,你該是最理解我才是,青桃是個好姑娘,我打定主意了就娶她,你也別勸我了。”

南九沒打算勸啊。南福德娶媳婦,又不跟自己住在一個屋簷下,何況青桃到底如何,她也不了解,如今見著情況,跟堂哥是郎情妾意的,她就更沒道理去阻攔了。

所以得了這話,便朝南老頭看過去,“祖父,您也瞧見了,我先回去了。”

南老頭見她也跑了,氣得隻朝南福德啐了一口:“你個沒腦殼的,不聽老人言,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罷,便也走了。

南九回了家裏,顧雲舟帶著兩個弟弟正在她家吃飯。

不過南九家已經吃過了,三姨娘正在洗著碗,曉得他們三沒吃,本是打算重新做的,不過顧雲舟直接就拿碗舀了剩下的粥,“我們這如今有口吃的就是你們的恩德,還挑三揀四作甚?”

他見南九回來,連忙問:“怎麼說的?我早上在後院見了秀兒,瞧她心情不好呢。”

“這要怎麼說呢?雖這新媳婦娶來是跟堂哥過日子的,可是這成親又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人,那青桃娘還要一起過來,舌頭牙齒還容易磕碰,更別說是陌生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又是這種關係,她心情不好是正常的,而且祖父祖母不同意,沒有長輩祝福,這婚姻幸福率太低了。”南九說著,去往後院翻找了兩個麻袋出來,扔到椅子上。

“你今兒別忘記買糧食,堂兄家這樣你也瞧見了,不好在住下去,我一會兒叫三娘一並去,我們去給你置辦鍋碗瓢盆,你自個兒早些搬過去,那邊的毒氣反正早就散完了,毒不死你。”

她一連說了這麼多,有些趕人的意思,不過顧雲舟也不生氣,反而很是感激:“那就麻煩你們了。”南福德那頭,的確不好再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