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家裏,正是他蓋在河邊的新院子。

南九應了聲,路過的時候和村長打了聲招呼,南慕白領著顧蘭舟跳上車,一起去了河邊的院子。

村長看起來果然不高興,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南九。

車走遠了,南九才低聲道:“隻怕連帶咱怨上了,指不定以為是咱們教唆他呢。”

“李少棠不是在嗎?過一陣子他回來,自會說明,與咱們有什麼關係?”墨痕息不以為然,不過倒也可以理解李村長,他也是為了顧雲舟著想罷了。

車很快就到了河邊的院子,小竹子沒跟著去集市上,一整天就在這裏打整收拾,聽著車軲轆聲連忙來開門,將燈籠往門頭上掛起,“可見亮了?看不清楚的話我再點一盞。”

南九率先跳下車,“別了,回頭多燒了油,你三少爺該心疼了。”

小竹子這才發現沒見著顧雲舟,擔心起來。

“村長將他喊去說話了。”南九一麵指揮著顧蘭舟和顧長舟跟著搬東西往院子裏去。

小竹子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招呼大家。

東西搬到一半,顧雲舟就回來了,大抵是跟村長不歡而散的,回來時候一臉的氣衝衝。

人手多,兩車的東西倒是搬得很快,三姨娘順便給他們把床鋪了才回去,喊著一並過去吃飯,顧雲舟卻是如何也不去了,“材米油鹽醬醋都不缺了,這邊隨便對付著差吃一些就是,時辰不早,你們先回了吧,今兒多謝了,改日請你們吃飯。”

眾人也累,沒多客氣,各自散了。

小竹子領著老四老五在家做飯,顧雲舟又去大房道了謝,將剩下的東西都搬過來。

而他這家安下來了,南九一家也開始去地裏挖藥。

顧雲舟本打算去幫忙,可家裏也忙著開荒,總不能每日管人借菜吃吧?

所以早些種上也早些吃上,還買了兩頭豬回來,專門交代給顧長舟和顧蘭舟照顧。

興許那兩還是小孩子,這鄉下的新生活對他們來說,是帶著新鮮感的,因此也沒覺得多累,反而慢慢適應過來。

等南九家裏的藥挖完,曬了滿院子時,他倆已經很熟練地背著籮筐來邀南慕白打豬草。

村裏各家各戶也忙著挖藥曬藥,不但如此,他們另外地裏還種著糧食,這又是秋天,自然是忙著收割,村裏老小都忙得團團轉。

小竹子則到田埂山邊采摘野棉花,準備做幾個軟些的枕頭。

隻是這藥都曬得差不多了,縣裏生藥鋪子的方掌櫃遲遲不見來。

但這當初是說好了的,方掌櫃還立下了字句,隻要藥的品相好,就會以市場價收購。

所以大家也沒太著急,直至等著地裏的莊稼都收完裝了倉,仍不見人來,村長這才去縣裏找方掌櫃。

回來去是垂頭喪氣的,一問才曉得方掌櫃的生藥鋪子已經轉手了,他兒子不成器,沾染了賭博,連生藥鋪子都給輸了出去。

眾人一聽,急得不行:“那如今怎麼辦?咱們的藥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今年不能是白忙活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