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九見他那略帶著怒氣的俊麵,一麵緩緩爬起身,生怕這一動,又血崩,那點棉布哪裏承受得住?
可越是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墨痕息見她那臉色,也猜到了些許,索性放下碗,“正好有些燙,你先去吧,好了叫我。”
然後出了房間。
南九也顧不得尷尬了,反正都這麼熟了。
等還完了才小聲叫他,“景瀾?”
墨痕息立即進來,輕腳輕手地關了門,搬了椅子坐到床前。
南九還以為他有什麼大事要和自己說,見他留下來是為了給自己喂紅糖水,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肚子疼,我手沒斷。”
說著,要伸手去抬碗。
卻被墨痕息避開,“我喂你。”口氣不容拒絕。
南九隻能半靠著,容他一口一口喂。
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墨痕息喂完後沒打算走,反而是搓著兩隻手坐在原地不動。
“你還幹嘛?”南九疑惑,這時辰不走了,前前後後折騰不少時間,他明天還上課呢。
然這時候忽然覺得肚子上多了兩隻暖烘烘的手,那脹痛感似乎有了減少,但兩人熟歸熟,也還沒熟到這個份上,南九不免是尷尬不已,“你幹嘛?”
“給你暖肚子啊,我問了布坊的老板娘,她說暖一暖會好些。”但是這個時候他哪裏給她找暖爐?還不如自己這手方便。而且那手爐暖爐也不好控製溫度,醫術上說這個時候姑娘的肚子裏一片冰涼,若是溫度太高過高,反而容易傷著,所以哪裏有手方便?
他捂了南九那冰涼涼的肚子片刻,又伸出來,然後相互摩擦,搓得掌心發燙,又連忙伸進被窩裏,直接覆蓋到南九的小腹上。
南九想拒絕,但這的確太舒服了,又想反正他都不介意,摸個肚子罷了,都是小孩子,怕什麼。
也就心安理得了。
然後她就這樣在墨痕息給不斷搓手暖著肚子的途中睡著了。
她睡著了墨痕息也並未離去,試著那她那小腹總是冰涼涼的,然後就給一直捂著,如此反複,直至快天亮的時候好了些,但墨痕息又不放心,便趴在她床前睡了。
兩人是被拍門聲吵醒的。
四隻眼睛麵麵相覷,南九先出聲:“趕緊拿走你的手。”
墨痕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捂在讓的小腹上,連忙抽回,一麵抹著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去開門。
外麵是已經準備好去學堂的南慕白,見著來開門的墨痕息一臉沒睡好的墨痕息,又往裏探了探,然後一臉嚴肅道:“雖訂親,但還小,名不正,言不順……”
墨痕息見他誤會了,一拳錘死他的心都有,連忙將話打斷:“不是,看你平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小小年紀心裏都在想什麼?你阿姐不舒服,我照顧她一宿,你想什麼呢?”
南慕白‘哦’的一聲,隻是這語音有些意味深長,似還不信墨痕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