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曉得,這頭一波來村裏的人便是狠人,不但要搶糧食,連人也不放過。
但現在也不說說他們的時候,隻能說他們將人想得太善良,又或許沒有真正的經曆大風大浪,所以不知道這人心有時候是何等險惡。
南荷這會兒見著兒女丈夫傷的傷,被嚇著得嚇著,哪裏還猶豫?立即挺起身子,渾身發著抖跟南九將嚇得站不起身的謝舞月扶住。
雖然可能不會有人來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姑姑家這血的教訓擺在這裏呢,所以南九還是同顧雲舟叮囑,“你也趕緊讓小竹子收拾搬過去。”
在一個院子裏,相互照應著。
這邊打打殺殺的,血腥味到處彌漫,南荷一家子的慘叫聲,村裏人自然也被驚動了,有膽子大的在墨痕息他們動手的時候就偷偷在窗戶裏往外看。
自然是將這場景看得一清二楚,慶幸遭殃的不是自己家的同時,也有些後怕。
他們是真的沒想到,這些人會跟山賊們一樣動起手。
還妄想糟蹋了人家的閨女。
到底是在這鄉下太寧靜了,不知外麵的凶險,鳥為食亡。
此刻哪裏還有什麼節操和道德?
這會兒見顧雲舟和南荷嫁都搬進了南九家裏,越發沒了安全感,墨痕息他們是厲害,可如今都聚在一處,隻怕再有這樣的禍事,又不是親戚,早些時候是他們主張不管,各自躲在家裏不惹事。
如今南荷一家險些出了事,隻怕還怪他們,怎麼可能讓他們也搬進去?
所以為今之計,便也打算趕緊收拾離開。
也有一部分人害怕這申二爺家房前屋後那遍地橫屍,所以張羅著將自家糧食都放在獨輪車上,連夜逃了。
可是這偏僻鄉下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那外頭呢?
南九猜到他們會走,本想去勸一勸的。
現在逃難的路上走了多少波人,隻怕樹皮草根都扒完了,更別說會留下什麼水源了。
隻是這頭才安頓好姑姑一家,將祖父祖母也接了過來,村裏的人就都已經走了。
馬翠香也帶著人來敲門,一下這原本寬闊的院子便擠滿了人,南九見南福德那邊沒動靜,想著他雖然會些把式,可到底腿腳不方便,那青苗又是帶著孩子的,若是真有人暴徒,哪裏能防得住?
便和墨痕息去敲門。
南福德來開的門,外麵這麼大的動靜他當然知道,也猜到了南九和墨痕息的來意,沒等兩人開口,就直接拒絕道:“我這裏沒事,祖父祖母和三嬸家,勞煩你們了。”然後不等二人說話,便直接將房門鎖上了。
南九和墨痕息麵麵相覷,不知他這是作何?怎有些陰陽怪氣的?但熱臉貼冷屁股肯定是捂不熱的,兩人隻得掉頭。
她家地窖是滿的,各家如今搬來了,糧食就隻能放在各家的屋子裏,自己搭火做飯,互不幹涉,倒也和睦相處。
轉眼過了小半月,天氣隻越來越炎熱,晚上熱得壓根睡不著覺,打開窗戶吧,外麵那蚊蟲又駭人,家裏早就沒了多餘的艾草,而且也沒有什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