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著床單的幹草旁邊,有碗裝著餅子和水。
“嗯。”南九沒想到自己居然睡這麼久。
石壁上昏暗的油燈下,衣衫襤褸頭發淩亂枯黃的南九一陣囫圇吞咽,便擦著手找藥。
既然是避難,山洞裏雖簡陋,但是基本用的藥也是有所準備的,比如這傷藥跟傷風著涼的藥。
她抬起手臂,才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些東西,扭頭一看兩邊竟然都紮著綁帶,不免是有些吃驚,“你給我紮的?”自己竟然沒察覺,這是睡得多死?“浪費藥,過幾天就好了。”
嘴上責備著,手卻已經去拿墨痕息準備好的藥拿過來,“你忍著些。”
食物充裕,水源雖緊張,但好歹無驚無險無人打擾,墨痕息正好安心養傷,他又是年輕體質好,這不過七八天,那疤痕就有隱隱要落的意思。
讓南九感慨藥好,暢想著以後一定開個藥鋪子,專門賣這方子。
隻是看著墨痕息背上那道猙獰的疤,有些可惜,“以後這疤痕如影隨形了。”
墨痕息無所謂,倒是扭過頭伸手撩起南九散亂的劉海。
南九被他忽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幹嘛?我頭發髒死了。”好久沒洗了,又油膩又臭汗。卻忽然感覺到他粗糲的手指輕柔地劃過額頭。
“你這疤不也沒了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南九便想起自己剛穿過來的時候,正被他砸得頭破血流,手上的力道就加了幾分。
墨痕息一陣悶哼,“你倒是記仇。”
“差點毀容了,能不記仇麼?”南九氣惱地回著。
“沒事,我對你的外貌沒多大的要求。”
南九見他說的一本正經,心說要不是他還受著傷,自己非得踹他兩腳,不然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又不嫁他,那時候的衝喜還能當真啊?
又修養了兩天,這將近是來的休息養生,兩人也都恢複得差不多了,而且山洞裏也沒多少水源了,所以將剩餘的那點水裝進竹筒裏,帶上幹糧,兩人也下山,往北上而去。
當天晚上再一個小村子裏歇息,這裏的人早就走空了,荒涼一片。
當然一滴水也沒有,處處都是天幹物燥。
不過兩人好歹找了一身衣裳換上,墨痕息不放心南九,仍舊同處一室。
翌日一早簡單吃了些幹糧,便繼續啟程。
期間路過幾個村子,仍舊沒有半點人煙,路上反而瞧見了不少已曬得發白的骨架。
隻怕是逃難死在路上,被野獸飛禽蛆蟲吃掉了血肉。
所以才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化為白骨。
走了約莫五六天,終於見著人煙了,隻是他們的狀況不必南九和墨痕息好。
一個個枯瘦如柴,兩眼無光,猶如行屍走肉般杵著棍棒機械性地往前走。
反而是南九和墨痕息雖水源也短缺,但好歹是吃飽的,兩人又帶著油紙,晚上睡覺的時候便在外麵挖坑積水,過濾後,一天的水勉強能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