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息打開一看,不是什麼肉幹,當即便收下越到高崖上。
柳萋萋本還抱著希望,以為墨痕息隻是說那些話迷惑對方,哪裏曉得墨痕息真的走了,這才驚恐地大叫起來:“恩公!你不能不管我啊!”
墨痕息頭也沒回,上去領著南九和馮九真便迅速離開。
身後的慘叫聲,很快便消失在耳畔。
馮九真的衣裳被撕毀大半,如今全靠著南九遮麵的紗巾擋著上半身,下身破碎的裙子下,兩條修長的大腿便遮麵暴露在外。
但墨痕息由始自終,一眼也沒瞧她,使得先前還緊張無比的她終於靜下心來,隻光著腳踩在那滾燙的地麵,緊隨在二人身後。
從這些流民手裏搶來的包袱裏,都是些雜糧,想來也是從各路老百姓手裏搶來的。
因有了多餘的,南九便分了一個餅給馮九真。
嚴重缺水,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全程隻靠著眼神交流。
接下來的路上,墨痕息將目光放在這些搶劫的流民身上,專門從他們身上掏幹糧,也不全部要完,這些人又打不過他,隻能老實給一部份。
如此,南九也總算放開肚皮吃了一回飽。
馮九真一直跟著他們,反而不用再到處扒樹皮挖草根了,雖然水源一直都緊張,但是好歹能吃上糧食,肚子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餓著。
她是聰明的,當然知道為何那日墨痕息為何不管蓮香跟柳萋萋。
所以如今想活命的她便是一心一意地跟著南九和墨痕息,不敢有二心,晚上休息的時候,還會撐著眼皮放哨。
她的種種表現,南九也看在眼中的,私底下同墨痕息說道:“她好生聰明,話雖不多,可每做一件事,都深得我心。”
墨痕息自然也留意到了,但他是不喜歡聰明的女人,尤其是這種來路不明的,所以便叮囑著南九,“你仔細些,人心不可測。”
這一路走來,見過了那為了活下去將兒女換糧食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帶走,但是為了活下去,仍舊還是將孩子換掉了。
親情什麼的,在這樣的歲月裏,根本就經不得考驗。
人性最醜惡的一麵,也展現得淋漓盡致。
算起來,南九和墨痕息已經走了將近一個月,早已經出了鄴州的地境,如今正朝著睦州靠近,睦州再往上,便是狄州。
“聽說狄州大半都是冰雪之地,那這樣算起來,咱們在走小半月,咱們是不是算出頭了?”南九盤算著,心裏想著倘若二姨娘他們安然無恙的話,現在豈不是已經到狄州了?
然情況比南九預計的要好,越是往北走,流民雖然也有,但不至於像是鄴州那樣餓孚遍地,而且還有地方官府管轄,到了狄州後,墨痕息甚至還弄到了一輛馬車。
三人也吃上了一頓正常飯,洗了澡,總算是像一個人樣了。
隻是這麼久的逃難路上,但是那雙腳就磨出了血繭,這不是一兩日就能消去的,跟這因為營養不良造成的滿頭枯黃頭發一樣,也須得好些時日才能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