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取名
這樣,南家倒是不欠她什麼,已是仁義至盡,孩子是她自個兒不要的。
說起來孩子還沒個正經名字,自打生來就叫大郎。
如今南老頭也沒打算給他取名,就想著等大了些,找個有名望的先生開蒙,再請先生賜字,興許將來會有大出息,一改這大房的落魄。
南九給自己留了好鋪子,就在書院街附近。
不過城裏的學堂書院都並不在此,那條街被稱作書院街,隻因盡頭處便是貢院。
這貢院早破敗了些年,如今大世家們的湧入,自然不是白白搬來這城裏的,東家西家各自出一點皮毛銀子,不過這兩個月罷了,便給修葺得周正不已,門口的新牌匾也是熠熠生輝,聽說是豐家老爺子,這大齊第一儒士豐老爺子親筆所寫。
他是以一手行雲流水的草書名揚天下的,後又鑽研各種文學書本,幾十年裏教授了無數學子,才得了這大齊第一儒士的雅名。
他的字自然也是一字千金,隨著他年紀漸長,極少在動筆,他的字也就越來越貴,尋常人自然是看不到。
所以聽說之後,南老頭還拉著老太太來長見識。
不過既然豐家老爺子擅長的是草書,這牌匾上自然也是他的拿手的草書,所以當南老頭看著那亂七八糟的一堆,一臉掃興,“這寫的是什麼,還不如咱村裏原來那跳大神做鬼的畫的符好看。”
當時此處多是仰慕聞訊而來的讀書人,聽到老頭子的話就想理論,不過後來見他是個花甲老人家,又不是識文斷字的讀書人,便沒有再同他計較。
南老頭當然不知道自己險些要被那些學子們教訓一頓,回來還跟墨痕息幾人說,“你們以後讀書可別越讀越走偏路,瞧瞧那個什麼大儒不大儒的,寫的是什麼鬼?畫符的都比他那個好看。”
老太太也是這樣認為的,還責備著南老頭:“還不是你非得要去看,這路又遠,還花了銀子使車。”
墨痕息和南慕白哪裏能跟他們說清楚那是一種字體?不然隻怕還要被拉著教育。
於是幹笑著乖巧地應了。
這書院街不短,街道兩旁算起來有二十多家鋪子,多的都是那賣筆墨紙硯的,亦有那賣書架博古架或是精致擺件的。
書局也有那麼三四家,不過賣的都是寫正經書文,那些雜文小書話本子也有,隻是並不上架子,就擺在最底層。
可縱然如此,仍舊是大家最喜好的書。
有點供不應求,這也就造就了街上擺攤的書販子。
自不必多說,他們賣的都是盜版自己印刷的,不過不管是薄如蟬翼的紙張,還是刺鼻的油墨味道,還是翻一頁就沾一手的墨,仍舊阻斷不了大家熱情的購買之心。
南九書局還在裝潢,她也不著急,所以便坐在門口看街上的小書販子們,細細算了下來,他們這生意其實不比書局裏的差。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沒賣那幾乎每個讀書人家都有那麼幾本的學前讀物,又或者是中庸大學。
而書局裏基本都是這些書占多數,孤本什麼的,他們又弄不來,生意自是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