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叔父一聽這話,心說還真來還錢,那房租這般高麼?連忙問著:“多少的房租?”
王冕不好意思地比了個數,“一口氣給了兩年的,侄兒也沒到,竟然就將本錢都拿回來了。不過也是運氣,九姑娘說她當時隻是無聊買著,想來那裏有她的生意,興許以後有用處,這才買的,並不知道現在能租好價錢。”
他叔父隻覺得這房市裏簡直是如夢如幻的,賺錢也著實太容易了,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沒那膽子,“活該你有這財運,如今銀子也賺回來了,還白得了這間鋪子,我看如今那河邊街已經成了氣候,以後便是你的後路,若是不願意租出去了,自己也能開個鋪子。”
王冕頷首,“正是這樣的,母親也喜愛與南家老太太一處說話,這些天那紙火鋪子裏忙著,我瞧母親一個人坐在家裏也難熬,索性接了她過去,跟著做些活計,說說笑笑的,精神反而比從前坐在家裏要好些。”
他叔父關注的卻不是這點,而是驚訝不已,“這九姑娘家住在朱雀坊,那裏的人物是非富即貴的,她家也不缺銀錢了,家裏奴仆也成群,怎還要老太太親自動手?”
王冕連忙解釋:“叔父有所不知,那鋪子雖不大,但終究是這玉陽城裏的第一家,生意好得叫你想不到。”
他叔父不服氣,“哪裏有什麼想不到的,自來看病抓藥買喪葬品不講價,她那旁邊又有親戚家的壽材鋪子,還有墳石店,生意肯定好。”不過也用不著連老太太也跟著去忙活吧?
王冕笑了笑,一麵轉過頭話題,“老太太老爺子們都是沒有架子的,下人們做什麼,他也是能做的,所以我跟在九姑娘身旁,也是我的福氣,近日書局那頭馬上就要開了,許多事情雖是李家公子那頭操辦的,但這真開設起來,他肯定就不會再插手,所以那邊便缺人手。”
他叔父哪裏還不懂這意思,書局到底掙錢不掙錢,他是不得而知,但是跟著九姑娘這移動的財神爺,肯定是有前途的,高興道:“不枉我疼你一場,改明兒我便使你妹夫來,你領著他去給東家請安。”
王叔父就那麼一個獨女,嫁了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隻是女婿家中弟兄太多,長輩手裏的一碗水難免是有些端不平,他又是老二,兩頭不愛的受氣筒,連帶著自家姑娘也過得不快活。
王叔父倒是想去給女兒爭口氣,奈何他這膝下無子,撐不起來。
王冕應了,領人去給南九問安,自是後話了。
又說南九往金掌櫃錢莊去存錢,那金掌櫃舉家搬過來,因鄴州的損失太大,這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今日南九又來,兩人一對賬,發現南九已經不知不覺成了他這錢莊最大的主顧了。
不免是有些感慨,“當初若是曉得你這丫頭如此出息,你便是不吱聲,我也會竭力跟著你們給李雲舟洗清冤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