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看著她,久久不能回神。
好一會才收回目光,別過頭去暗自擦著眼淚,“阿九真真長大了。”
南九見她抹眼淚,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三娘哭什麼?”
“我看你長大了,心裏歡喜,明明記得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奶娃娃。”可如今,長得跟自家主子一個模樣,恍惚間她還覺得主子又活過來了。
南九難得收拾一回,早飯的時候就把眾人驚豔了一回,南老頭還誇讚了一回南家祖墳好。
吃完早膳,王冕也趕車來了,領了他的妹夫鄭之誠一起來。
南九和墨痕息南慕白一同出門,先送他們去學堂,再去書院街。
反正都是順路的事兒。
南九和墨痕息坐在一處,南慕白坐在對麵,將南九打了一回,“人靠衣裝,馬靠鞍。”
“放屁,我這是天生麗質,披著麻袋也是絕色。”南九心說這渾小子誇人都不會,轉頭笑眯眯地看著墨痕息,“你說呢?”
南慕白低聲吐了一句‘不要臉’。
不過話雖這麼說,也不得不承認,南九這張臉長得的確叫老天爺偏愛,隻怕這偌大的玉陽城,縱然是聚集了江南不少世家小姐,還有這北方的絕色,但隻怕都不如南九這般奪目吧?
麵對著南九的詢問,墨痕息卻是抬起手,將她頭上的簪子扶正了一些,“他沒眼光,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你就是天下第一。”
南九笑了笑:“你雖有些敷衍,但你這天下第一我收下了。”
“馬屁精。”南慕白又吐了一句。
得了南九一個白眼。
這才說起正題上,南九拉起自己的廣袖,“好看吧?做工可以吧?我都想好了,若是我這周邊成功了,衣裳就找她們家訂做。”
“是不錯,這手藝好像和別家的不一樣。”墨痕息仔細看了看那繡花,果然有所不同。
南九一臉讚同地點頭,“景瀾好眼力,我當初找她們家做衣裳,就是知道這針法是佟掌櫃獨創的,別人便是學了,那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
學堂那邊這會兒都是上學的書生們,使得原本就不寬敞的路有些擁擠,墨痕息生怕南九的馬車被堵住,耽誤了開業的時間,便與南慕白早早下了馬車。
新店開張,李雲舟領著自家的堂妹堂姐們就來捧場。
他們不曾見過南九,隻知道李雲舟和個鄉下丫頭合夥做生意,不過後來曉得那金釵錄是南九所作,對她便生出了幾分好感,今日才願意來捧場的。
新店開張,又是豐二爺親自提筆的‘雲上書齋’,鞭炮聲吸引一波,這字又吸引一波。
然後最終被書齋裏的裝潢布置所吸引。
要說和書院街裏,裝潢千篇一律,古色古香或是書卷氣濃鬱。
舒服倒是舒服,但到底缺乏了一些新鮮感,而且一家兩家都那樣,到底叫人覺得有些審美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