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你個頭,最好把這心收一收,你兄長在李家,你是知道越是大的家族裏,越是猶如那龍潭虎穴一般,他若是自顧不暇了,哪裏還能護著你們一輩子,到底要靠你們自己,雲舟的病況又不見好,你是做兄長的,就該立起來。”醍醐灌耳又訓了一回。
顧長舟連連點頭,“阿九姐說的是,我是不該指望兄長的,以後定然出息些。”
“這般想就對了。”南九說著,回頭看了看南慕白,忍不住詫異,“要論相貌,你也不比他差,年紀也相近,人家怎麼就隻同他交好,不與你來往?”南九說著,抬手撩了撩南慕白額前那專門留著擋淚痣的劉海,笑問:“學堂裏,就沒有同窗將自家妹子介紹給你的麼?”
南慕白猶如避蛇蠍般,連連後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胡鬧!”
“怎的,還想說什麼男女收拾不親?你省省吧,這話對我沒用的。”此時此刻的南九,甚是像極了一個女流氓。回頭見墨痕息還被那白家三兄妹拉著說話,索性便道:“咱們回去,反正馬上到家門口,他也丟不了。”
南慕白早就等著這話,這都快到家門口了,全站在這街上作甚?於是率先啟步離開。
顧長舟納悶,極其不解地看了南九一眼。“景瀾哥跟別人說話,你就不生氣?”
南九納悶,“我有什麼生氣的?嘴巴長在他身上,我還能不讓他說麼?何況他不想說,他早就自己過來了,犯得著我去喊?他若想說,我就是使了十頭牛去,也不見得能拉得動。”
顧長舟聽得這話,竟然覺得十分有理,讚同點了點頭,然後蹦了一句:“這樣說來,景瀾哥想與白家兄妹他們說話。”還不忘指了指那笑得花枝亂顫的白家小姐,“你看,不住說了什麼,把人家小姐逗得忘了禮儀,這樣開懷大笑。”
南九沒回頭,前麵的南慕白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從前他怎麼沒看出來,這顧長舟嘴巴這樣賤,補刀小能手,回頭還不知景瀾要怎樣被阿九收拾了。
幸虧不關他的事。
又說墨痕息,上了這麼久的學,難得一次碰著南九早歸來接他們,隻是竟然是來找顧長舟的,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自不必說,肯定又是因為李雲舟的事兒,心裏便有些無名邪火升起,索性那白五攔住自己,便留下與他們說話。
一麵不著痕跡地朝南九那頭看去,本以為她見了,興許會上來。
可墨痕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在那頭與顧長舟說了那麼久,說完就直接走了。
直接走了。
當時他的怒火險些直接從飛出天靈蓋,匆匆遲了那白家兄妹,疾步向家裏追來。
等他進了大門,南九已經在暖廳裏吃著剛從炭火上拿下來的糯米餅。
他這忽然進來,卷了好大一陣冷風灌進來,急得南九連忙喊道:“你要進來就進來,站在那裏作甚?快些放下簾子,凍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