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會曉得自己如今在此處落腳。

而娉婷又已經嫁到了夏國,是自己的親嫂嫂,自己的行蹤自然也瞞不住她了。

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可是白家兄妹如此沒有腦子,平白無故給自己添麻煩,墨痕息心裏還是有氣,但終究記著當初李雲舟的事兒承了她的情,也隻好將此事忍了。

但這天下哪裏還有不透風的牆?

皇後胞妹白家本在京城就是名門,如今到了這玉陽城,也算是高人一等的。

可他們卻是誰也不來往,就隻盯著墨痕息這個無名小卒。

畫本子裏說得好,哪裏有什麼平白無故的事兒?就算是客棧門口那賣西瓜的小二若是在畫本子裏多出現幾次,多半這小二身份也不簡單,少不得是個什麼厲害的人為偽裝到此的。

因此便有人來查墨痕息。

好在他自小來的大齊,在鄉下住了那麼多年,算是清白人家,那些個人一時半會,自然是不可能查到他的真實身份。

但這樣下去總歸不是辦法,常言說得好,紙包不住火,有一日總是會叫人發現的。

他愁著此事,南九又忙跟王冕說初稿的事兒,他便借故去書房看書。

南慕白已經在這裏坐著了,見他來了,抬頭淡淡看了一眼,“我,不管,你是誰,可莫要,連累,咱家。”

兩人如今一同上學,南慕白跟墨痕息在一起的時間,比南九跟墨痕息在一起的時間還要久,他又是習武之人,有人跟蹤查探墨痕息,他哪裏可能沒察覺?

墨痕息正為此事頭疼,聽他說別連累咱家,有些嗤之以鼻,“咱家?可能連累咱家的是你吧?”

南慕白冷哼一聲,“又沒人,查我,跟蹤我。”

“那又如何?難道你還一輩子都姓南了,慕家滿門的愁你不報了?你擔心別人,倒不如想想自己。”

南慕白聽得這話,氣惱地倏然起身,“你……”

“我什麼我,如今天下要大亂了,還不知有多少人又要冒用你家先祖的名號禍害起人來,我要是你,這會兒就該想辦法阻止才是。”

南慕白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瞞不住墨痕息的,但聽得他這話,便有些惱怒,與他互咬起來:“我家先祖如何關你什麼事?倒是你,一他國殿下,跑到我大齊來作威作福,真不怕哪日叫人查到你身份,將你五花大綁送到關門,換幾座城池。”

墨痕息也不奇怪,南慕白猜到自己的身份,隻是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這結巴病是什麼病,一著急就沒了?”

南慕白這也才後知後覺,顧著和墨痕息吵架,竟然忘記了。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唇,“反正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辦妥,絕對不會拖累家裏,這白家的人跟蒼蠅一樣,你若是再不敢走,遲早瞞不住。”

兩日吵歸吵,可是這話也沒說錯,墨痕息越想就越氣,尤其是那白家兄妹還真的就跟蒼蠅一樣,竟然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