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落下了東西,回頭來取罷了,卻見正好聽著三位姨娘的那些話,所以便止住了腳步,轉身上了房頂。
“想不到阿九居然是在這裏出生的,也不知她母親到底是何人?”還有那玉陽殿……
墨痕息也同三姨娘一般,朝著城池後的雪山看去,小時候也聽過,這大唐七星城,每一座城池裏都有一座殿,神秘不已,尋常人是進不得的。
可是聽著姨娘她們那意思,阿九似乎是出生在玉陽殿裏?
不過這也隻是他的猜測而已,他最為好奇的是,自己這便宜嶽父這麼多年沒有音訊,三位姨娘雖然平日提起也如同大家一樣擔心,但現在說什麼不敢現身的話,又是幾個意思?難道他們知道自己這便宜嶽父的行蹤?
他一肚子疑惑,又覺得幾位姨娘不簡單,自己找來的人她們明明心裏有數,竟然什麼都不說,而且聽著那意思,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墨痕息又覺得不可能,她們怎麼可能知曉呢?一起住了這麼多年,她們也沒有武功,見識也沒有覺得多寬廣,與尋常的鄉下農婦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
今夜,注定是墨痕息的不眠之夜了,翻來覆去,心中這些疑惑終究是不得解。
於是第二日起了個大早,一起與南九同出門,王冕早就這裏等著了。
南九與替提了重新雇用車夫的事兒,才說完鑽進馬車裏,墨痕息就拉著她低聲問:“阿九,都這麼幾年了,戰事也歇了,你阿爹仍舊沒有消息,要不要趁著現在手頭也方便,打發人去尋一尋?”
出門在外是樣樣要錢的,更何況是去邊境尋人呢?如今有了這個實力,還怕拿不出銀錢來打典麼?
南九早就有這個法子的,所以聽到他的話,搖著頭:“你既提起,我就不瞞你了,我早先就起了這個心思,可是姨娘們說不必,我阿爹沒事,在外好著呢。”
“嗯?”墨痕息不由得又想起昨晚聽到的那些話,詫異地看著南九。“這怎麼說?難不成她們早就有了消息?”
便聽南九壓低聲音湊近他耳畔小聲說道:“姨娘們說阿爹在外有仇人,怕連累我們,一直不敢歸家。”
“這你也信?”墨痕息越發覺得,幾位姨娘不對勁,又覺得南九怎如此天真,這樣的話也能哄得住她?以往的聰明勁兒哪裏去了?
“我當然是不信的,可是有阿爹給的書信為證,給我看後,她們就急忙燒掉了。”南九回著,心中也納悶得很,“說是阿爹早年得罪了人,那人位高權重,所以才不敢現麵,生怕連累了咱們一家子。”
她說罷,對於自己這個便宜爹也是充滿了好奇,“聽二娘他們說,阿爹十三四歲就離開了家,然後與他們一般,在我阿娘家裏做工,又得賞識,聽說還是學過武功的,也是一表人才的。可是後來我阿娘去世後,他心情不好,整日酗酒,方成了咱們所見到的那模樣,胖的跟煉丹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