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聽完,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讓南恪摸不著頭腦,急得連忙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臂,“阿九,你不能不管我,我跪下求你了。”
南九拍開他的手,怒瞪著他:“老實給我待這裏,最近一步都不要出去,不然我把你這腿折了,反正咱家如今也不差你這碗飯。”
說罷,又喊了白俊過來吩咐了幾句。
自不必多說,肯定是讓他帶雙眼睛把南恪盯住了。
也不曉得她是如何跟白俊說的,說的時候白俊頻頻朝南恪這裏看來,還給南九賠著笑臉:“怪我了,哪裏能想到他這樣的小小年紀不學好,不然早就發現了,也不至於犯了這樣的大錯。”
“這與你何幹?難不成咱還要管他們吃喝拉撒不是?”南九這會兒在氣頭上,與他也沒說幾句,便匆匆離去了。
上了馬車,那謝上弦見她還皺著眉頭,便問著她的意思:“我去將人帶來?”
南九腦殼疼得很,這算個什麼事兒?還沒十五歲的堂弟就把同齡姑娘的肚子弄大了,這放到自己那個時代是犯法的。
關鍵她現在還不確定那姑娘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的,肚子裏又到底是不是南恪的孩子。
所以一時也沒想到到底如何處理才是,聽到謝上弦問,有些疲倦道:“先去翠雲樓。”
謝上弦自給了風鬼月打招呼,這馬車便調轉了方向,並未往朱雀坊,改道去了那消金窟。
南九閉著眼睛靠在身後的靠枕上休息,謝上弦與她點了些安神的熏香,隻覺得迷迷糊糊的才有了些睡意,馬車便停了下來。
已到了這翠雲樓附近。
馬車不好再往前繼續走了,南九一介女流出來拋頭露麵行商,已經讓人詬病,若是再出現這種地方,隻怕要叫人戳破脊梁骨,罵她的長輩們沒教養好她。
“到了?”南九睜開眼,揉著太陽穴坐直了身子,隱約聽到從車窗外傳來的絲竹靡·靡之音。
“讓鬼月去將人帶來?”謝上弦問著她的意思。
南九想了想,“去吧,倘若她沒客,使些銀子將人帶出來。”又大抵記得前麵有不少茶館酒樓,“去前麵的茶樓裏尋個包間,將人帶到那頭去,我有話問她。”
得了話,風鬼月將車馬趕到前麵的茶館裏去。
南九拿了幃帽來戴著,以免叫人認出自己。
主仆三人要了雅間,小二的上了茶水,一切安頓好,風鬼月才去那翠雲樓。
沒了旁人南九也才摘下幃帽,推開小軒窗,斜對麵隱約還能看到翠雲樓那一竄竄耀眼的紅燈籠。
是好看得很,隻是這人聲鼎沸之中夾雜著許多歌舞聲,噪雜得很,南九又順手將窗戶關上。
謝上弦遞了她茶水,“小姐也不必惱怒。”
她倒是不想為這樣的事情傷腦,可這哪裏由得了她?捧了茶水放在唇邊半晌,才淺淺抿了一口,“我現在最怕的,是這銀扇跟南恪說得並無偏差,這段時間隻伺候了他,孩子又是他的,與那書生和翠微也沒用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