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她催自己去吃酒席。

“你先到門口等我。”她推了謝上弦一把,生怕她繼續待下去,又說什麼出格的話。

謝上弦哪裏放心,隻移身到門邊,並未出去。

南九蹲下身拾了衣裳與那捂臉痛哭的四少夫人,“對不住,我非有意冒犯,今日也謝謝你。”

安慰的話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今天也有自己的不是了。

四少夫人抓緊了衣裳,試圖將那衣裳把身體每一寸露出的肌膚都擋住一般。見南九要走,隻抬起頭將她喚住:“阿九姑娘,今日多謝你。”

“對不起。”她越是說謝謝,南九就越發過意不去,明明是可以阻止來著。

四少夫人卻是一臉淒涼笑意,“這算得上什麼難堪,比此番更甚的侮辱我都遭受過,我知道你與李公子是知交好友,求你以後,多幫忙照看著些慎兒,這偌大的豐家,獨她一個幹淨的人了。”

從豐家出來,上了馬車,南九心情良久平靜不下來。

腦子裏一直回蕩著四少夫人那句話:‘偌大的豐家,就她一個幹淨的人了’。

這樣說來,上一次看到白顯兒與豐家三爺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回頭把書齋的牌匾換了。”她雲上書齋的牌匾,是豐二爺親筆寫的。

他兄弟子侄都是這種貨色,個個亂了倫理綱常,他自己隻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便不是那樣的人,肯定也是知曉的。

知而不止,也不算是好人。

自己不過是去了兩次罷了,他整日住在府上,難道還不知道麼?

越想就越氣了,想著不讓墨痕息他們繼續在豐二爺那裏讀書。

如此氣衝衝的,酒席也吃得不香。

那墨痕息見她不對勁,也早早地陪著她回家,隻留了南慕白跟著新郎官一起到處敬酒。

“早上不是還高高興興的麼?”墨痕息關憂地問著,生怕她哪裏不舒服,伸手朝她額頭試探去。

南九有些萎靡不振地垂著肩膀,仍由他試,“我現在想著豐家,覺得惡心。”

墨痕息聽到這話,不由得朝車簾外看去,難道謝上弦沒護好南九,讓她瞧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疑惑中,南九已經與他說起今天豐家的事情。

墨痕息聽著那豐四少爺居然給南九下藥,怒火一下翻騰起來,哪怕後麵聽她說四少夫人救了她,仍舊還是覺得壓不住這怒火。

送了南九回去,守在她床前安撫她睡下,已是子夜時分了。

四下一處寂靜,南慕白才從李家回來,見著陰沉著一張臉的墨痕息,“阿九不舒服?”

“豐家四少下藥算計她,不過沒成。”墨痕息說著,看朝南慕白,“喝得多麼?”

“喝了不少,不過殺個把人倒沒問題。”

“那走吧,免得你又怨我不等你。”

兩人說著,很快便踩著夜色消失了。

兩人再回來時,已是三更左右了。

墨痕息怨著南慕白:“你還是太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