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說不上惱怒,但心裏不痛快。便也扔了馬車不管,直接進門去了,在二人身後罵道:“我在外麵吹著冷風趕車,你倆安逸地坐在車裏,這會兒到了家門口,也不管一下,慣得你們。”

墨痕息心裏歡喜著,回頭笑道:“姐夫在,哪裏有小舅子跟姐姐擠在馬車裏的,你不趕車難道讓阿九去趕車麼?”

南慕白隻覺得一塊石頭堵在胸口,“你倆就不能到外麵,我在裏麵烤火麼?”

三姨娘早聽到他們的聲音,迎了出來,見著又吵起來,不過是習以為常了。

一般都是南慕白被墨痕息和南九欺負,所以自然而然訓斥二人,然後給南慕白接了披風,“你也是,怎麼就不長記性,從小到大被欺負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要反抗一下。”

南慕白委屈,他想反抗,他又打不過墨痕息,怎麼反抗?南九他就更不敢動了,不然這一家子得把他的皮都給扒了去。

隻得唉聲歎氣進去烤火取暖。

三姨娘在燈火下做針線,“以後早些回來,免得叫我們懸望。”見三人才從外頭進來。“暖會兒身子,便趕緊去休息,時辰不早了。”

收了針線,去歇息了。

三人這裏吵鬧一回,說起買地的事兒,又相邀明日一起去。

南九還吩咐著南慕白:“你那裏有沒有人,叫上一起同咱們去挑,不然別挑了那上船就吐的,不得虧死了。”

“有兩個可用,到時候也能叫他們訓練這些人,隻是這麼多人,都買回來了安頓在何處?”雇人是迫在眉睫的事兒,但也不能不做點準備就去吧?

南九連道:“那明天就勞煩王冕跑一趟,叫他去牙行裏。”

“也隻能這樣了,不過要買地,少不得是大把銀子要撒出去,你也要知會金掌櫃那邊一聲,不然你這忽然要銀子,他哪裏一下能給你準備出來?”墨痕息不忘提醒。

最後與南慕白分工,南慕白去找他那倆熟人,南九和墨痕息分頭去金掌櫃店裏和找王冕。

商議完了,外頭打更聲已響起,這才散了去。

隔天老太太知曉他們又睡得這麼晚,便在飯桌上教育起來:“家裏是寬裕,銀子也是你們自己賺回來的,可是小祖宗們,不待你們這樣浪費燭火的,瞧瞧你幾個在廳裏坐了多久,蠟燭都燒去一個指頭了。”

三人自顧垂頭吃飯,左耳進右耳出。

“老太太是憐惜你們,雖是年輕人,可也總不要熬夜,對身子不好。”三姨娘有些後悔,昨兒就該把他們趕回去睡覺了,自己才去休息的。

三人嘴上應著,吃了飯各自分開走了。

長輩們也沒管,各自去忙了。

接下來的日子,幾人是早出晚歸,有時候晚飯都沒趕上,回來還要打擾廚娘再開火,二姨娘索性就給他們重新安排了晚飯時間。

南九是倒賣鋪子發家的,如今她要在外城外買那些荒山野地,便也使了些銀子,跟著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