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說這不就是皇帝的新衣麼?上麵屁都沒有一個。

又看看人家的貢院,說修一下就修好了,反而是自己那些個院子,隻怕還得十來天的功夫才能竣工。

不過這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南九這日子本又過得充實,轉眼便已是十天後了。

但見她這些個院子全都收拾起來,王冕立馬托了他叔父幫忙將牌子掛起來,就坐等著學子們來入駐了。

約莫十日之前,便有各地的學子陸續入駐這玉陽城裏,如今大小客棧,幾乎是人滿為患,甚至還有那同鄉一處,幾人擠在一個房間裏的。

大些的客棧尚且還好,小的客棧難得遇到一次這樣的好生意,便有些坐地起價的意思,硬是叫人多給了一個床位費,後又添了些茶水費什麼的。

也是叫這些學子們怨聲載道。

因此南九這裏剛掛出牌子,聽說是極其安靜的大宅院改的,可帶家眷入住,一個大院子裏又有許多小院子,一家住不下,可拚房,而且有長租短租一說。

王冕有些放心不下,專門來牙行裏待了一天,與那有意的客人們介紹著這些院子的好處。

這些個院子,統稱為南風客棧,分一棧二棧,頗有些連鎖的意思。

“各位,我們價格雖瞧著是貴了些,可是卻物超所值,但凡入駐者南風客棧者,除了與尋常客棧一樣,有人每日定時打掃房間院落之外,還免費提供早餐,晚上甚至有水果,衣裳也有專門的婆子給客人們漿洗,是一點心不用操,完全可以安心讀書。”

王叔父見著站在門口叫一幫人圍著的侄兒,如今哪裏還有當初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滿臉一副自信的樣子,讓他心中甚是欣慰。

向掌櫃隨著他的目光瞧了過去,有些惋惜,“早知道他會如此出息,當時就該把我自家姑娘許給他才是,倒白白便宜了我兄弟家裏。”

王叔父得了這話,哈哈笑道:“那又有什麼區別?怎也是你向家的姑爺不是。”又猜到向掌櫃提起這話,估摸著是在操心小女兒的婚事,便道:“你若膽子大,不妨去問一問阿九家裏,她那弟弟單看著外表就是個人中龍鳳,咱們凡人不敢去想的,可是她不是還兩個堂弟麼?對了,你也是見過的,如今都在她那裏做事,年紀雖小,但辦事卻是沉穩的。”

這麼一說,向掌櫃不免是有些動心起來,可如今不必往常了,如今南九手裏那荒山一賣,身價又不知翻了幾倍,自己辛辛苦苦奮鬥了一輩子這點身家,隻怕還不如她扔來的一根毛發多。

所以便是心動,也不敢想,“罷了罷了,我哪裏高攀得起。”

王叔父笑了他一回,正要說什麼,王冕便引著客人上前來了,朝他與向掌櫃打躬作禮,“侄兒這裏有幾位客人要送去客棧那邊瞧一瞧,這裏就托付叔父和老掌櫃了。”

王叔父隻叫他趕緊去,莫要耽擱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