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銀扇頷首,她月子也是坐好的,孕期也是吃好的,可生過孩子後,還是覺得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從前了,當然曉得這年紀輕輕就做娘的艱難。
也想著以後自家的姑娘,斷然不能叫她年紀小小地就給人做了媳婦。
自己是沒得選擇,沒得辦法。
南九聽了這話,起身過去抱了麻糖,隻見孩子如今越發白胖起來,不似當初剛生下來一般,瘦瘦小小的一個,也難怪南恪每日不管如何,都要想辦法回來陪著他們娘倆了。
這孩子便是自己看著也喜歡得很,便道:“待長大了些,斷然不要像是別人家那般,小小年紀教她什麼女紅琴棋書畫,該玩的年紀就要玩,待大了些,學些字,讀幾本書,長長見識。”
說罷,想這銀扇年紀雖小,但是架不住想法多,別又誤會自己的意思,隻得又補道:“咱南家的女兒,犯不著學那些個什麼千金小姐非得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要她爹有本事,以後什麼樣的女婿隨便她挑選。她自己喜歡什麼便學什麼,這才是她自己的人生。”
銀扇聽了,連連點頭,覺得南九好像也沒有那樣可怕,她才不會像是樓裏的嬤嬤們一般,壓著女兒學這學那的,所以南九這話,很是得她的共鳴。
於是便逐漸大膽起來,和南九說起話,不過無不外乎都是圍著麻糖。
這期間裏,墨痕息和南慕白人分別將王冕和鄭之誠給帶來了這裏。
見著至親骨肉,少不得要抱著哭一回。
南九沒去打擾,因她抱著麻糖,銀扇去安排了晚飯,招呼著這一家子吃了。
又悄悄問南九,“姐姐,家裏院子不大,我將左邊的廂房讓人騰出來,可仍舊不夠歇息。”
南九聽罷,連道:“不必這樣麻煩,隻有王夫人母女留下,其他各人是要回家去的。”
且不說南恪回不回來,他家這院子小,外男們是不好留在他家過夜的。
何況也離得不遠。
銀扇得了話,便去安排。
南恪這當頭也回來了,見著家裏這樣熱鬧,以為是什麼好事,不料從南慕白墨痕息口中曉得鄭家出了這檔子事,少不得將鄭家人罵了一回,連帶那佘大榮也沒落下。
又因在外吃了兩口酒,自己又做了父親,是有女兒的人了,每日捧在手心都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可鄭之誠卻讓他兄弟將女兒抱去抵債。
便尋過來,揪著鄭之誠一拳打了過去,“往日我敬重你是大哥,哪裏曉得你這樣窩囊,家裏的孩子都保不住!”
鄭之誠一天一夜沒得休息,一顆心都是掛在喉嚨裏的,所以結結實實挨了他一拳頭。
眾人忙過去拉,將他勸開了,喊了銀扇把人哄進屋子裏去。
一場鬧劇才算結束。
隻是鄭之誠卻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捂臉哭起來,“阿恪兄弟沒打錯我。”然後求著嶽父嶽母王冕,“是我的不是,早些時候我若做個決斷,哪裏有這樣的事情,你們隻管打我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