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對方雙親的為人,便同南荷道:“這是一輩子的大事,急不得,待我去打聽打聽,你也走動走動,使喚幾個生麵孔的小廝去他們四下鄰裏問一問為人如何?”

南荷連忙應了,當日就打發小廝去。

南九回了家,飯桌上提起此事來,“兩家都是不錯的,公子又都是一表人才,隻是不知到底為人如何?”

她話音才落,那墨痕息便道:“你說的這個劉家我曉得,家裏原來也是江南那邊來的人,且不說他們自詡江南人文才子輩出,瞧不上鄴州人,隻將蠻子兒二字掛在嘴上。就說這劉家老爺手裏開了個茶鋪子,上一次去咱們商棧取貨,我正好遇著他與一船家爭吵,你們道是為何?”

眾人好奇。

隻聽墨痕息說道:“他雇了船順著小河到了商棧,上了貨,想是他的名聲並不算好,船家央他將船費先結了,他卻說船家偷吃了他的藥?”

哪裏是什麼藥,不過是他帶在身上吃的一些零嘴罷了,吃剩下了些沫角,放在舢板旁,船家以為他不要,生怕那風給吹了可惜,便給抓來吃了。

吃的時候他也瞧見了,卻隻看不說。

誰料他後來反而冤枉起船家,那是他治病的藥,因有哮喘在身,所以時常備著藥,那藥裏又專是名貴的藥材,算起來船家吃去的那點沫角,得百來兩銀子。

眾人一聽,“這不是訛人麼?”

“正是這樣的,他還要嚷著報官,船家哪裏敢,叫他這麼一嚇唬欺壓,隻得白白給他幹了一日。”

墨痕息話完,二姨娘隻朝南九道:“既是這樣的人,摳門又自私會盤算,若真嫁到他們家的,怕是日防夜防,日子不好過的。”

南九點著頭,“是了,明日姑姑也要來給祖母做生辰,與她說便是。”

隻是這劉家曉得是什麼人家了,那朱家到底如何,並還不知道。

風吹雪落,轉眼又是第二日,眾人早上起來收拾了一回,便往老太太那邊的府上去。

幾位姨娘想著她喜歡玩橋牌,索性來早一些陪一陪她,沒料想她又說如今家裏不比鄉下了,要講究規矩,不和這些妾室們同坐一個桌子上。

三人如今知道她是病了,自不會生氣,隻能到別處的暖廳裏坐著。

中午的時候,銀扇帶著麻糖來了。

加入了幾位姨娘的隊伍。

很快南荷領著謝舞月也過來,隻說謝姑爺和謝高升要晚一些。

緊接著,南斐南恪紛紛過來,馬翠香攜著昕丫頭是最後到的,眾人一點都不奇怪,她舍不得早關門,又怕自己不再家裏的幫傭們從中吃錢。

連點燈都要分去一半燈芯,生怕多浪費燈油的人,眼裏是真真隻有銀錢了。

倘若不是昕丫頭催得緊,她還要等天黑後人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