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南老頭必然是如獲至寶的,可是在玉陽城這段日子裏,山珍海味隨意吃喝,尤其是老太太病了後,更是見了許多珍寶。

因此並沒有放在眼裏,隻淡淡看了一眼,笑著謝了去。

孫縣令自個兒在那裏攀親,他一個外省的人,硬是攀到了老太太娘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最後硬是改口喊了南老頭叫做表叔。

南九和南斐那裏忍住笑。

也虧得南老頭這幾十年的米不白吃,從善如流地跟他扯了起來。

又樂得有人和自己說閑話。

可說著,那孫縣令又說縣裏這兩年不好,前任留下的爛攤子太多,說的好生可憐,每日衙門們都是清湯寡水,說到那動情處,還掉了眼淚,也著實是誇張。

這是終於要錢了。

偏南老頭沒懂,正兒八經地跟他說起那時候的旱災。

可將孫縣令急得不行,隻差沒直接開口要錢填了補缺。

後擺了飯,請了過去吃飯,隻怕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直至告別時,還有些悶悶不樂的。

雖知道眼見著上了船,有了南家的小廝抬著一個箱子過來,喊道:“老爺,這是我們老太爺一點心意,望您老手下。”

死懨懨的孫縣令見了那麼一大個箱子,忽然精神起來,想著裏麵隻怕得有不少銀子吧?

推遲了一回,便收了下來,再三道謝。

方高高興興上船離去了。

南斐有些不解,“你給他銀子作甚?這分明就是來打秋風的,我從前竟然不知道,這些瞧著鮮光體麵的大老爺,竟然是如此不害臊,跑到人家裏來哭窮要銀子。”

南九不以為然道:“他這專程撇下衙門裏的事兒來一趟,你還真當他來串門走親戚啊?何況咱們如今要在這裏待一陣子,還要修葺祖墳塋地,若為了這點銀子和他鬧了不愉快,他隨意找個借口,不讓咱家繼續修葺,到時候不免是要耽擱時間,你能拿他如何?咱又不一直在這裏守著,如此何必為了這點銀子,耽擱了玉陽城裏的生意?”

南斐心說就算該打典,那也犯不著給這麼多?

工地那頭聽著這邊大老爺走了,還有事兒要等南斐拿決定,忙喊了人來請。

南斐忙過去了。

工地上有南斐,南九也沒什麼忙的牽著淼淼在村裏遊了一回。

五嬸的包子攤已經擺起來了,她膽子小,還真就做了兩屜,結果中午才休息,就被買了個幹淨,好些人都沒能買到,叫她明日多做一些。

她心裏後悔不已,見了南九忙不迭地說道:“怨我,我若信你的話,今日不得多賺一兩多的銀子麼?”一麵戀戀不舍地望著那些沒買到的工人,心裏那個難受呀。

可現在去發麵做出來又晚了,人家就想著直接收工回家吃去。

南九笑道:“這大冷天的,中午休息,他們便是自己帶了飯菜,終究是冷冰冰的,還麻煩,不如你這裏買兩個熱烘烘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