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肉包子長這個樣子啊?”老太太想著廚房裏五十多斤的‘肉包子’,心裏便有氣,“好似咱家的銀子是大風刮來一般,怎麼不直接給送銀子去?”

南老頭不信,非得要去廚房看,連掰了幾個,都是這個款式的,心裏也是氣不過,罵罵咧咧的。

南九見他是真不知道,便勸著祖母,“罷了,祖父隻怕也不知道,他這兩日都在田家那裏吃呢,何況咱也不差這點錢,莫要為此事生氣了。”

老太太倒是不罵了,就別著臉在一旁生氣。

南老頭卻是氣不過,“哪裏能這樣算了?這老五媳婦怎如此黑心,難怪她生意不好,隻怕個人心裏都有數吧,因著是咱們本家,不好說她一句。”

正說著,南斐回來了,想來也聽說南老頭將五嬸的包子全買了,也不曉得祖父才因這事兒被祖母罵了,進來就說起南老頭的不是:“祖父,您這可不是幫她,她今兒瞧見您買了,明兒隻怕還要做更多。”

“她做她的,老子再去買一個,老子不姓南了。”南老頭這會兒氣得不行。

旁邊的淼淼聽了,奶聲奶氣跟著學了一句:“老……老子也不買。”

老太太聽罷,嚇了一跳,忙罵起南老頭:“孩子跟前,你說個什麼胡話?”又忙叫乳娘趕緊把孩子抱走。

南九和南斐麵麵相覷,又有些可惜,“咱這房子裏裏外外弄好,是要兩個月的,還待墳上的活,她到底是如何想的,白白攢這兩三個月的銀錢不好麼?才第二天就砸了生意。”

“自來就是這樣的。”南斐不以為然,想起自家阿娘,忍不住笑道:“我阿娘雖是也這樣摳門算計,但好歹腦子是好的,沒算計到客人的身上去,不然生意早就砸了。”

南九聽罷,瞪了他一眼,“哪裏有這樣說自家娘親的?”

南斐嘿嘿一笑,“這又不是假的?你瞧前麵鋪子裏,點多少燈火她不怕費油,後頭自己用,她非得將那燈芯剪去一股,隻留下一股,就怕多費油。”

大家笑了一回,沒在計較那包子的事兒,隻是好幾十斤,晚上少不得是拿包子做饅頭了。

南九便沒讓人煮飯,隻炒了些菜,煮了湯。

吃著晚飯的時候,南九生怕五嬸今兒晚上還繼續做這樣的包子,隻朝南斐道:“你吃完飯,打發個人去她家說一聲,莫要如此不厚道,不然還怎麼做生意?”

可吃完飯,南斐還沒去,就被南老頭悄悄拉住,“不許去,就九丫頭老實,這樣的人就該叫她吃會苦頭,叫她算計我白白叫你祖母罵了大半天。”

南斐心說祖母哪天不罵幾句?但想著這五嬸子的確不厚道,索性就沒差人去。

又說南五家這邊,做的包子饅頭自家舍不得吃,自然不知道包子芯是個什麼樣的。

而且又在工地幹了一天,兩個媳婦早早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包得差不多了,隻跟著燒火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