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卻道:“哪裏需要去別處,我瞧著田家就不錯,他就倒是實誠的人家,咱們既然托付給了他們,想是沒有錯的,何況這隔三差五路過,如今水路方便,偶爾來瞧一眼,真有差池,咱便換人。”說到此處,看朝南老頭:“我知道祖父是想照顧南五叔,可這爛泥扶不上牆,我不怕他像是阿斐說的那樣膽大妄為,就怕他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咱家總共就這麼幾個人了,又不曉得誰在背後放冷箭,可經不起折騰。”

說到事關活人,南老頭也不敢大意了。

想著南五剛開始幾日像樣,後來開工就喝酒,上工就醉,一日裏什麼都沒好好做,工錢倒是拿得多。

他兒子們看了,多半想著是自家本族人,也是有學有樣的,不上心不認真,就是混日子的。

如此想來,那墳塋重地,似乎也不能交托給他們。

便同意了南九的話,“既如此,跟田家說一聲。”

而南五家這邊,早就曉得祖墳地弄得那樣輝煌氣派,從前又被人暗下黑手,這一次肯定要找人專門看著,非自己這個族內侄兒莫屬了。

又曉得大院子後麵的廂房院子,是給看墳人住的,已經讓五嬸收拾行李,準備搬過去了。

也不打算去外麵找活兒幹了,就指望著每年看墳的這些月錢過日子。

可是等啊等,聽說他們都要收拾行李去玉陽城了,仍舊沒來消息,反而聽說田家要搬家。

這才曉得找了田家。

氣得南五立刻起身去南家尋個說法。

南九正在前院裏,聽著有人急匆匆敲門,忙去開,卻見是南五叔醉醺醺地衝進來,南九趕緊讓開,隻見他在台階處摔了一跤,又搖搖晃晃爬起來,滿身的酒氣地朝著裏麵大喊大叫:“二爺,二爺爺,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南九疑惑,“祖父怎樣得罪他了?”

南斐哪裏曉得,正跟下人們抬著行李出來,準備送船上,明日一早好啟程。

又見他這樣醉醺醺的,怕打擾了祖母休息,便道:“阿九你去看一看他要鬧哪樣?”

墨痕息從那頭過來,“哪樣,自然是問為何不讓他看祖墳,反要找別人?”

“這多簡單,自個兒找找自己的緣由,幹嘛要問咱家?”南斐翻了翻眼皮,抬著行李去了河邊。

南九見就南慕白跟著祖父在裏頭,有些放心,“那你跑出來作甚?”

墨痕息笑道:“又不是要和他打架,講究個人多勢眾,咱是以理服人,讓祖父與他說。”

南九聽罷,“你就是嫌棄他是個醉漢,說不清楚。”

她話音才落,南慕白也出來了。

南老頭肯定是說不過醉醺醺的南五,最後還是老太太提著拐杖給打出來的。

南九見了,忍不住道:“以理服人可見不是對誰都有用,到底是要以暴製暴。”又見行李都搬得差不多了,便朝南斐吩咐道:“你先劃著小船去鎮子上,看看有什麼特產,再縣裏看看,大後日咱們縣裏碼頭邊集合。”